奴仆们起先是害怕主子们的责罚,后来才壮着胆子说,“二太太整日咒骂着大太太和夫人,骂得不堪入目,奴婢们便将她关进了佛堂里,可晨起却发现她将佛堂里得小佛像都砸得七零八碎。”
孙氏也不知是不是被关得太久而真的得了癔症,竟是用那残破的佛性碎片割伤了自己的手腕,生生地流了半夜的血,精血耗尽而亡。
这其中固然有孙氏自己找死的缘由在,可家庙的奴仆们也是办事不力。
孙氏流了一夜的血,竟是没有一个奴仆发现?
景德山从没有想过要了孙氏的性命,他最多是让暗卫在孙氏的茶饮里下一些会让人神志不清的药,以免让孙氏再有害张方子嗣的行为。
孙氏这一死,镇国公府又被卷入了风口浪尖。少不得要让景德山去主持丧仪,又要耗费一场心力。
景安之知晓孙氏对姜南秋几次三番地下手后,都这位隔房的婶娘并没有多少怜惜之意。只是孙氏所出的婉姐儿无辜,景安之便在孙氏的娘家人面前许诺,“将来我会为婉姐儿择一门好婚事,嫁妆也不会含糊了去。”孙氏的娘家人这才没有大闹一场。
倒是姜南秋在孙氏头七那一日去了一趟佛堂,为她诵经祈福。
她如今月份重了,不好在蒲团前跪太久,跪了些许光阴后,她便当着佛祖的面说,“二婶婶,我其实没有动过要你性命的心思。”
“我们女子与男子不同,女子被关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无法去天地间遨游自在,本就可怜。可怜之人为何要为难可怜之人?但愿二婶婶来世能心存仁善,也能明白您最该恨的人应该是在外蓄养外室,不在意正妻的二叔。”
到底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若不是孙氏苦苦相逼,姜南秋也不会对她如此狠心。
孙氏的死在镇国公府二房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先是景望之宠爱哦那位花姨娘,上头的主母一死,她的儿子又上了镇国公府的族谱,她的心思自然活络了起来。
要知晓她可是外室出身,按道理根本没有资格做景衷君的继室。
可是景衷君疼爱她和自己所生的哥儿,平日里二房的奴仆们也牟足了劲奉承她这个姨娘。所以花姨娘也不知天高地厚地妄想起来续弦这一位。景衷君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听花姨娘吹了一阵枕头风后,就来寻了景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