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也许是这件事超出了柏康之的认知,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柏崇峦道:“是这样的,东西二帝即将成婚,这是惠及万民的大好事。但两国都城相距甚远,二位陛下恐婚后生活不便,希望在两国的中间位置建立一个新的都城,以便统治两国。”
“两国中间,那是哪里?莫非她想……这这这……这如何使得?”弄明白了柏崇峦的意思,柏康之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根本无法呼吸。柏崇峦忙和母亲、内侍等人七手八脚地帮他顺气,心道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让父亲坐稳了再说话,要不然这下子怕是要摔个大跟头。
柏康之好不容易咳出痰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问儿子:“我没听错吧,你是说西帝要在我们长乐国的未央城南边建一个新的都城?”
“是的,父王。”见父亲差点气抽过去,柏崇峦十分内疚。
“她命你来劝为父,也就是说你已经答应了?”柏康之还是不敢置信。
“是的,父王。”柏崇峦道。
“你……唉……”柏康之又差点背过气去,“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柏崇峦流着泪道:“父王息怒,儿臣知道。在我国国土上建都,意味着那片土地将不再属于我们,而是高昌、渤海两国共同管辖的土地。”
柏康之感到一阵钻心的疼,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明明从小就敏于政事,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反而糊涂起来了?他捂着胸口,低声吼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驻军!以二位陛下的身份,他们住进来之后要不要带军队?要带多少人?寡人听闻,西帝戍卫颍州的部队就超过十万,再加上东帝的,我们长乐国所有的兵力加起来也就他们的一个零头。到时候一有风吹草动,长乐国就要亡了!”
柏崇峦膝行几步,抱住父亲的腿道:“父王的忧虑,儿臣都明白,儿臣这样做正是为了保住长乐国。西帝承诺,建都后她和东帝都会将长乐国列为不征之国。”
“胡说八道!”柏康之一个耳光打在儿子脸上:“什么叫不征之国?那是上古时期宗主国对番邦属国才有的称呼,长乐不是高昌的属国,寡人不需要这种所谓的‘恩典’!”
见丈夫终于缓过气来,陈栖凰也哭着大骂儿子:“好你个不忠不孝的小畜生,我当初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这里是长乐国,是祖宗们筚路蓝缕创下的基业。我们自知国力弱小,不求你开疆拓土,只盼你为君正直清明,守住祖宗传下来的土地。可如今你倒好,竟然要将整个长乐国拱手送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