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听得林长晔和郑萧儿很是错愕。林长晔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嘛。”
“父亲,儿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讲,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说话了?”林长晔道。
“夫人自从进了咱们家,操持内务万般辛苦,虽然我们偶尔觉得她手伸得太长,私底下有些抱怨。但最近粮食涨价到底不是她的错,您……您不该为这个事情责怪她。”林聚德说。
“我什么时候责怪她了?”听完他的话,林长晔更觉得奇怪。
“您还记得自己临走前说过什么吗?”林聚德无奈地问。
“嘶,”林长晔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似乎自己在离家之前抱怨了高昌王一句,想来是悠儿误会了。他笑道:“嗨,我那些话不是对她说的。你让她……啊不,你去准备酒菜吧,让她歇着。嗯……晚些时候叫她过来一起喝两杯。就说她弟弟来看她了。”
“好嘞。”林聚德表面答应着,心里却直犯嘀咕:“弟弟?夫人不是孤女吗,哪儿来的弟弟?”
两人携手来到内室,桌上已布下了酒和果品。林长晔邀请郑萧儿与他对坐。郑萧儿不敢坐,站着回道:“君上万万不可,我曾经是您的侍卫,怎敢跟您坐一张桌子?”
林长晔笑道:“夫人出嫁前不是和你姐弟相称吗?她的弟弟就是我小舅子,小舅子和姐夫怎么不能一起坐?”又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不会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高昌王派来的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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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萧儿只好坐下了。不多一会儿,郑悠儿梳洗打扮完毕也过来了,见到萧儿又惊又喜:“他们说我弟弟来了,我还在揣测到底是不是你,果然是你啊。你怎么有空过来?”
“姐姐,是王……”郑萧儿瞟了一眼林长晔,忙改口道,“啊,是娘叫我来看看你。”
“娘?”郑悠儿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哦哦,那娘亲她身体可好?”
“好,一切都好。”郑萧儿答道。
听到郑萧儿叫“娘”的时候,林长晔已经在一旁憋着笑了,又听郑悠儿也跟着叫娘,他终于憋不住,口中的酒“噗”地一下喷了出来。
这一下引得郑氏姐弟双双回头。郑悠儿起身给他递上手绢,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林长晔胡乱擦了把脸,指着他俩笑道:“你们娘亲当然好了,一天天的净给别人捣乱,好得不能再好了!悠儿,我和萧儿有话要说,你过会儿再来和我们一起用饭。”
“那好,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菜好了没有。”郑悠儿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还替他们掩上了房门。
“君上,我们王上说这些话可以不用避着君夫人的。”一谈起正事,郑萧儿不由得站起身来,对林长晔也恢复了原来的称呼。
林长晔摆摆手让他坐下,说:“内外不通问,这是我府上的规矩。对了,你这次干什么来了?”
郑萧儿笑道:“王上说了,君上这么聪明,肯定猜得到。”
林长晔轻哼一声,道:“你们故意炒高绒鼠价格,鼓动孤竹国的百姓放着地不种、跑到山上去捉绒鼠,误了农时。可以预见,今年秋冬孤竹国一定缺粮严重。而孤竹国历年除了自产的粮食之外,还从钟离国进口大量的粮食,所以你们又炒作香茅草,糊弄钟离国的百姓放弃种粮改种利润更高的香茅草,到时候钟离国的粮食不够自己吃,自然也就不会出口给孤竹国了。”
“君上所言极是。”郑萧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