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随脱下公袍搭在屏风上,霜月找来常服给殷随换上。
“夫人在东院比在前院待得还久,这里的事夫人也不大管了。前天太师府夫人送灵芝来,我叫香袖去问问夫人灵芝怎么存放,香袖在竹林找到夫人,被夫人骂了一顿,说这种小事也来搅扰。把香袖委屈死了,太师府送来的什么灵芝、人参从来都是簪英来保管,我们这些人又没弄过,要是叫我们保管坏了……”
霜月边给殷随系着衣领上的襟带,一边喋喋不休。
“夫人。”
殷随见月隐在门外,迎上去换过簪英,扶着月隐进门。
“夫人这阵子气色好多了。”殷随欣慰地说。
月隐说:“夫君却劳累了。”
这话让殷随很惭愧,他在衙门里的活很清闲,只需整理誊抄税吏呈到户部的各种税收款据,然后递交给郎中大人就无事了。除了年关时忙一些,平日并不劳累。
殷随一面扶着月隐往房里走,一面笑问:“夫人从哪看出来我劳累了呢?”
月隐说:“夫君若不是劳累了,怎么系个襟带还要奴婢来帮忙?想必是案牍劳形,累得手臂也抬不起来了。”
霜月虚虚地问了句夫人就出去了。
月隐坐在梳妆台前,殷随看着镜子里的月隐,与初嫁长公主府时相比,她的脸憔悴了,但依然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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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病姿颓态没有使她的容颜衰退,反而因此多了几分“西子捧心”之美,叫殷随越看越是怜爱。
殷随在镜前俯身说道:“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