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看见殷随的袖子改成那样,殷随还乐呵呵的穿着去东院问安,又气又好笑。
好笑的是他样子滑稽,气得是自己针线做得再好,殷随也不把自己当回事,贺月隐随便缝补两下,他不嫌弃还穿在身上当个宝。
霜月不免又怨叹起自己命不好,没托生到一个富贵权势人家,五六岁就被卖来卖去,吃了不知多少苦。
好容易十三岁时碰着殷随这样一个宽厚的主子,以为自己命好,这才细细打算起自己的将来。
院子里的人背地里骂她狐狸精,当面讽她勾引公子,这些话她也不知听了有多少。
她生完气哭过咬着牙告诉自己,若是不能翻身,这些气这些罪都白受了,便越发要强。
贺月隐嫁来后,霜月做妾的心已经死了半颗,但是贺月隐小产后,她又看到了希望。
贺月隐小产时说再也不吃离梦丹,只因后来病发,实难抵抗。
毓容没想到月隐发病时浑身颤栗的模样那般令人心疼,更不用说她食不下咽,彻夜不眠,成日郁郁寡欢,人也日渐消瘦。
因此也顾不上许多,只能让她继续服用离梦丹。
这之后月隐又小产了两次。
一次是在一个月时落掉的,一次养到四个月时病发,她不肯吃离梦丹,差点割腕寻了短见。
簪英下跪求她吃药,殷随也用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要她吃药。
最后是毓容赶来劝说,她才吃了离梦丹。
王太医在月隐吃完离梦丹后,开了几剂养胎药,安稳过了几天,都以为这回该是没事了,月隐自己也做起了小衣服,没成想有天只轻微受了点凉就又滑掉了。
贺月隐滑了几次胎,之后便不再有身孕,不光体质差了许多,精神也差了,即使未发病时,也经常对殷随使性子,不让殷随碰。
殷随知她是心里难过,也不生气,只顺着她,就怕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