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识嘿嘿一笑,轻巧躲开哥哥。

“他不要?”齐远深蹙眉,低声理解般喃语,“果然,那点银票扔到边关无异于泥牛入海,他不要也正常。”

“不是不是。”眼见自家哥哥情绪低落,齐远识不敢再躲避,捏着手指,碾着脚尖,扭捏道,“我把银子往他怀里一扔,便打马跑了,我……我也不知道他要没要。不过……我回程时身后没人追来,大抵、大抵是收了吧。”

齐远深看着弟弟这副如同未出阁姑娘见过真命天子的羞答答模样,心里明白这小子怕是猛然见到他从小到大视为英雄的苻家人,平日里强装的纸老虎胆子像碰上火焰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齐远深抬手轻轻拍了拍他脑袋瓜,轻握住他被冻得冰冷的手,牵着他往府里走:“手冷成这样也不说,就任由我把你堵在门口?傻不傻?”

齐远识嘿嘿一笑,道:“不冷,我开心。”

听着傻弟弟的话,齐远深心里既是心疼,又是明白自己和弟弟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全靠苻清白了。

“齐远深!”

高昂的女声忽地响起,齐远深回头——任雪清,身披一件红色斗篷,头戴风帽,帽边沿白色绒毛轻贴她的脸,映照着她脸上的病容愈发显眼。

齐远深:“任姑娘?”

任雪清几步走上台阶,与齐远深齐平同站一地,低声道:“你和你弟弟给苻清白送银子了?”

齐远深眸光微沉,不答话,戒备看她。

“少拿恶心眼神恶心我。”任雪清以同样目光回敬,“没我遮掩,你们以为你俩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

齐远深不解,但知错:“冒昧了,任姑娘,府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

“你俩出城都不怕,现在说两句话就怕了?屁大点胆子,干的事倒是大。”任雪清嫌弃无比,“跟踪你们的人我替你们处理掉了,齐大公子你可记好了,这是恩情,要还的。”

跟踪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