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兰定定瞧着空中那一幕,元卿仙君正细致入微的低头替她敛起扎乱的袍角,在她面前摆好茶水,伺候的好不小心。
即便是以一个外人角度,他也没有半分避讳的意思,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跟往日冷脸的模样截然不同。
再往后,景象一变,光线随着脚下衣袍翻动,到了客栈外,有医仙的劝告之言,也有他的反驳之语。
——她是我的妻子。
——不是我见的人不多,是我见过她一个,就够了。
“……”
留影石放完影像,落回一脸愁容的医仙手中,一张老脸皮肤越发下垂,衬得他胡子都银的发光。
医仙此前是那般想,仙君跟炉鼎在一起过于荒谬,不如一同告知于贺宗主。
元卿又在他走后给他一封密信,扬言要他注意言辞,否则他不介意将他峰上的药草挪去给寒凛峰当柴烧。
他就是捏准医仙看峰上草药跟命根子似的贵重一点,方如此威胁。偏偏医仙活了大半辈子,就这一个戳心窝的弱点。
幸亏医仙早便留了这一手,正好也为难,不如先看芷兰丫头是何反应,等她来选。
岂料,叶芷兰惊讶过后,眸光凝固,看到了什么,静默片刻,若无其事般移开了眼,没有半分表示抱着药篮告退了。
徒留医仙一人,立在原地止不住叹气,药童过来询问也是摆手不语。
叶芷兰浑浑噩噩回到鹤行峰偏院,越想越心惊,放下那篮子草药,直奔齐灿主院书房而去。
齐灿拿她当妹妹,不只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过往那么多年的情谊在,有了嫂子,他的书房也还是对她开放的。
她兄长有一个癖好,便是收集各类美人的画像,或鲜活生动,或哀嘁忧伤的美人,在那画卷中展出时,皆是美景居多,美人占据偏旁一角。
唯有一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