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最初的害怕,恐惧,经过多年岁月陪伴洗礼,早已习惯了它们的存在,和它们和平共处。

它们是他的恐惧来源,他漫长妖生中不可清除的梦魇,也是他的朋友,他再也割舍不掉的存在。

止渊没头没尾冒出了句,“我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

宁烟怀疑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啊?”

止渊强调说,“我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

恶贯满盈?他?确定吗?这么个为了补偿别人,自己睡地铺的傻子大夫,会是个恶贯满盈的人吗?

哦,她懂,越是善良的人对自己的道德标准越高,可能就是治人的途中不小心治死了几个,所以才这么说。

宁烟开解他,“不要紧,人生路上总有些意外,尽力便好。”

止渊道:“我杀过五十三人。”

“一夜之间,我杀了五十三个人。”

宁烟一哽,不说话了。

毒……死的吗?那,也算意外吧?

止渊接下来的话,将她最后的猜测彻底碾碎。

“我把那些活生生的人,一个又一个完整的人,男女老少,切成了碎块。他们下葬的时候,我都没拼清楚谁是谁的胳膊,谁是谁的脑袋。”

“这些,都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