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堂最高机密文件有一夹是关于季倏的,他作为季家半掌权的少家主有这个资格查看,而那时,周岑毫不犹豫的打开了。
季倏先是茫然,“你怎么知道?”再一阵惊喜,他小心翼翼道,“阿岑,我知道今天是你…”
“生日。”
季倏猝不及防间听到“生日”这个词,心中忐忑去了一半。
周岑继续道:“感恩节的零点时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以后我们可以在这个时刻共同庆祝我们的生日,不是像今天这样……,是只有我们,一辈子在这一天熬到零点。”
季倏低声道:“生日快乐。”
周岑轻轻侧头,把脸埋进季倏的颈窝里,无比依恋地蹭了蹭。
得到鼓舞,季倏道:“我的母亲,她是一个充满魅力与活力的巴什传人。”
万事开头难,既然开了口,季倏继续说下去,“按照当地的习俗,我的父亲应该跟母亲回寨子,可能是因为日落归山海,山海藏深意,寨子里总要出个自由洒脱的莫拉娜。”
周岑继续听着,不作声。
季倏道:“那天和今夜是一样的黑色,她着盛装,穿银花就这样跟着他出了寨子。”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后来…拼了命也想让他的眼泪为自己流一次的女孩,真的太傻了。
季倏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她死了,死在了感恩节这一天。”
如此沉重的心事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并没有季倏以为的绝望。
到底心疼,周岑轻轻抚了抚了季倏的背。
无法共鸣的是,季倏被折磨了整整二十四年,而他却在这十七年里品味着那七年的美好。
说起勇敢,季倏才是那个真正勇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