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色惨白,却又狰狞可怖的谢三白却是忽然激动道:“李伏蝉,你休要猖狂,你以为我们会无备而来吗?”
最为安静,又丝毫瞧不出面色的萧春水忽然上前几步,声音无怒无喜,却似金铁摩擦,叫人听得背升寒气,“李伏蝉,你武艺再高,可能兼顾他人,剑法再强,又能否敌得过苦蘼悲梦之毒。”
“毒!”李伏蝉并未有何反应,上官瑶环与裴喜君倒是面色一变,纷纷看向李伏蝉,上官瑶环细细感受了一番身体的状况,却无任何异样,却担心李伏蝉怀有异常,关切道:“伏蝉,你……”
李伏蝉轻轻一笑,给了两人一个安心的眼神,两人的心顿时稍安,随即,李伏蝉面色古怪的望向眼前的三人,“残花暮雨楼的第一剧毒苦蘼悲梦,无色无味,无形无状,对常人无用,却专化武者内劲,中者内力阻塞,随着时间流逝,武者一生苦练的内力化作虚无,筋脉尽毁,确实是了不起的毒,”随即突然话锋一转,“可你们,不会以为,没了内劲,我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待宰羔羊吧!”
三人忽然俱是冷笑一声,苦蘼悲梦,从无失手,除却解药,世上无人可解,这便是他们此行最大的底气,崔无放上前一步,高声道:“李伏蝉,你又何必虚张声势,苦蘼悲梦之毒,无人可解,此刻的你,已然手软脚软了吧!那瞎子也不在此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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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崔无放身旁那面容可怖的谢三白却忽然而动,那干枯的身体突然凌空翻起,手中的判官笔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刹那而至,朝着李伏蝉扑杀而来。
李伏蝉面色沉静,见谢三白飞跃而来,目光一凝,腰间的幽兰剑也不见如何动作,便已连鞘带剑端持在手,只见他右手横握长剑,身子宛如强弓射出的飞矢,拔地而起,迅捷无比,他自然不会将战场放在两女身侧,他在,眼前的三人休想近前一步!
谢三白手中判官笔,催魂夺命,随着一点寒光,直取李伏蝉周身几处大穴,可他还在半空中的身体,却被李伏蝉后发先至,硬生生以剑鞘抵住,笔尖重重点在幽兰剑的剑鞘之上,谢三白内劲勃发,欲击退李伏蝉,在他的认知中,纵然李伏蝉还能跃起,也绝不会再有抵挡他的气力。
随着崔谢三白的发力,一股巨力束集成点,顿时便倾泻与幽兰剑之上,可令人惊奇的是,李伏蝉身形丝毫不动,这股巨力彷如石沉大海,还没等谢三白惊疑,李伏蝉手腕一抖,幽兰剑飞旋,已然划过判官笔尖,来到了崔谢三白的手腕之上,李伏蝉一个下压,两人在半空的身体倏然落下。
谢三白就这么被李伏蝉生生压下,手腕也传来了阵阵剧痛,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李伏蝉,却只见李伏蝉的面庞上尽是轻松写意的笑容,这个时候,他才恍然惊出一身的冷汗,目眦欲裂,失声吼道:“你没中毒!”
此话一出,余下的两人顿吃一惊,不由自主地便后撤一步,身形低沉,浑身的筋肉顿时绷紧,紧紧盯着李伏蝉。
李伏蝉飒然一笑,“没有啊,我中毒了呀!”李伏蝉神情真挚,丝毫不似说谎。
谢三白立马收回判官笔,脚尖连点,退后数步,直至退回崔无放身旁,这才惊魂未定地朝着李伏蝉咆哮道:“你在耍我们!”
李伏蝉轻笑一声,也不在意谢三白的声嘶力竭,他自然是耍他们,他本就天生神异,一身筋骨异于常人,且自武功大成,内力运转不止,世间毒药,于他与尘埃何异,只是,刚刚那一击他也确实未用上内力,他天生神力,可力拔千钧,对付眼前的几块料,何须内力!
见李伏蝉只是轻笑,不作回答,三人的心一沉再沉,甚至已经蒙生了退意,他们怎么无法忘却,那日洛阳城外,李伏蝉是如何一人一剑,杀穿了他们的残花暮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