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蝉顺手接过,翻阅了两眼,见大都是州县的一些重要事件的记载,便准备放下,可突然,目光却被一段文字吸引:武周圣历三年,宾州正安县,大盗灵鉴,日僧夜盗,打家劫舍,欺淫良女,后官府缉拿,久寻无踪,消失匿迹。
看到李伏蝉的目光顿住,上官瑶环凑过身子,好奇道:“伏蝉,可是有何不妥?”
感受到上官瑶环靠近的身体,李伏蝉这才慢慢收回目光,笑着指着那则记载,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了江湖中人所犯的案子,多看了两眼。”
上官瑶环看着那段记载,娥眉轻蹙,“如此穷凶极恶者,居然脱逃无踪!”语气中虽无怒气,却叫李伏蝉听出了那丝忿忿不平。
李伏蝉安慰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或许,就在不久后,这样的恶匪大盗,便会被绳之以法呢!”
上官瑶环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她以为这只是李伏蝉的安慰,殊不知,这却是李伏蝉的承诺,本就决心要救一救那对可怜的小夫妻,如今,惊鸿一瞥间居然又发现了关于灵鉴的记载,当真是无巧不成书,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李伏蝉来此,正是为圆此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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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伏蝉看着眉头依然未曾舒展开的上官瑶环,轻轻笑道:“瑶环,还未吃小食吧,随我们出去走走吧!”
上官瑶环目露惊讶,李伏蝉来南州多日,虽有案件缠身,却也没耽误他日日出去觅食,倒是自己,公务缠身,鲜少外出,如今,听闻李伏蝉相邀,倒是生了心动。
费鸡师也走了过来,满脸的笑意,“对啊,瑶环,也随我们一起去吧,伏蝉寻了好几处吃食,他那张嘴啊,刁得很,定是很好吃的!”
“鸡师公,我的嘴哪里刁了,再如此说伏蝉,我可不给你带烧鸡了!”李伏蝉那幽怨的小眼神惹得上官瑶环连连发笑,不知不觉间,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最终,四人结伴,一同出门,说说笑笑,刚至门前,迎面走来了一副书生装扮的年轻郎君,此人头戴方巾,一身儒袍,面容清秀,气质儒雅,只是初见之下,面容隐隐透着一丝苍白,眼神略有涣散。
费鸡师见来人直奔司马府,便赶忙上前,问道:“你是何人啊?这大清早的便上门来了!”
年轻书生连忙行了一礼,恭敬道:“小生独孤遐叔,是州里的举人,听说盈渊居士现居于此,慕名而来,特来求见!”
李伏蝉闻言,微微一愣,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面容俊朗,目光虽略失神采,但精神尚算饱满,不见颓态,果真是独孤遐叔,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正想去寻他,他倒自己找上门了!
费鸡师一听,竟是来寻李伏蝉的,立马开心地回头,对着李伏蝉笑道:“哎哟,伏蝉,这还是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独孤遐叔激动万分,目光中焕发出光彩,连忙上前一步,重新行了一个叉手礼,恭敬道:“后生独孤遐叔拜见盈渊居士!”
原来,这独孤遐叔乃是南州举人,两试不第,未中进士,如今,正长居南州的文庙之中,全力备考。这几日,忽闻诗仙李盈渊来至南州,激动万分,恨不能立马相见,皆因李盈渊虽年纪轻轻,却状元及第,且一身才气轰动大唐,被称诗仙,如此人物,对于他这样屡试不第的人来说,无疑可称楷模,故而,在石桥图案终了后的第一时间,独孤遐叔便寻上门来。
李伏蝉看着眼前恭恭敬敬行礼的独孤遐叔,心生感慨,如此恭谦有礼,意气风发的大唐郎君,本该携手伉俪,共赴大好人生,可惜,遇到了那人面兽心的恶盗,落得个家破人亡,如今,既李伏蝉在此,定不会再叫你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