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怒骂与辞官

待众人离开钟府,已过了晌午,苏无名回头看了看钟府的高宅大院,忽然对着一侧的李伏蝉问道:“伏蝉,你懂医理,刚刚可看出那钟伯期有什么问题?”

原来,几人直入茶室,询问钟伯期与冷籍关于路公复的仇家消息,询问无果,中途却是见到了钟伯期咳血之景,由此有了这一问。

李伏蝉自然知道,甚至来南州后,也同样遇到了不少如此咳嗽的人,费鸡师还曾对他深入浅出的介绍过一番,李伏蝉回忆片刻,道:“鸡师公来南州后,随我寻美食之时,见过不少如此咳嗽的人,南州之地,炎湿之所,咳疾易生,这钟伯期应该也是如此,只是南州之地,似无名医,他的咳血,应该是拖出来的!”

“哦?”苏无名眼神讶异,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上官瑶环忽然走上前,盯着李伏蝉看了片刻,直把李伏蝉看得不自在,愣愣道:“瑶环,盯着我作甚?”

上官瑶环看着李伏蝉一副难得出现的局促神情,禁不住笑了出来,在李伏蝉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进府前,听闻那仆人说钟伯期不喜卖梳子的,进府后,我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钟伯期的头发。”

闻言,苏无名也赶紧投来询问的目光,上官瑶环也不卖关子,直言道:“钟伯期是四子之首,年近半百,虽发间偶生华发,这皆是正常,可是,其发虽白,却柔顺光亮,不见凌乱,未有干枯!”

说着,上官瑶环看向李伏蝉,言笑晏晏,语气中带上了些许调侃,“伏蝉爱干净,几乎每日沐发,可我刚刚看过,已有些许毛燥。”

李伏蝉微微后仰,挑起肩后的发梢看了看,心底暗叹一声,比起前世重病剃发,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得天大幸了,又不由想起钟伯期所谓的绝症,冷笑一声,道:“阿叔,瑶环,擅易容者,面具、发髻、服饰,缺一不可,想有一头常人看不出的乌发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终究会生根发芽。苏无名目光凝重,看着这偌大的钟府,轻叹一声,道:“先回去看看卢凌风调查的如何吧,这钟伯期,我们得留心了!”

回到住处,众人便被请到刺史府,卢凌风早已到来,熊千年与罗长史皆在,几人齐聚一堂。

卢凌风沉声道:“那两名僧人也排除了嫌疑,”卢凌风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难题,“南州境内大大小小的寺院,我都走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熊千年一反常态,脸色阴沉,饮着茶也不言语,片刻后,才缓声问道:“那会不会是经过南州的云游僧人行的凶啊?”

苏无名老神在在,身子端正,双眼微闭,却始终一言不发。

上官瑶环心思玲珑,除开卢凌风的话语,她已然察觉到了场中气氛的不同,眼神微微瞥了瞥身侧无所事事的李伏蝉,只见李伏蝉正转动着桌上的杯盏。

卢凌风对熊千年的脸色浑然不觉,只是仍认真分析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缺乏行凶的动机,路公复最值钱的就是那古琴,其他财物也并没有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