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蝉不屑一笑,“卢阿兄,与这些人打交道,得先将他们打的毫无反抗之力,才能慢慢讲道理!”
卢凌风不置可否,身形一动,便避开了落下的两把刀刃,一双铁掌宛如蛟龙一般迅捷探出,朝着两名捕手持刀之手腕,重重击下,两捕手只觉手腕剧痛,握刀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当啷”两声清脆而又沉重的声音传出。
不待两人反应,卢凌风未收回的双掌,顷刻间化掌为拳,悍然轰出,两名捕手硬生生吃下这一击,两人如同破布一般,被远远地击飞出去,摔倒在地,再不能起,一切,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
成乙也不移动,刀刃加身,手中杖刀横握,轻而易举便架住两名捕手的刀刃。下一刻,成乙稍一发力,两人的刀刃便被弹开,巨力之下,两名捕手不住倒退,成乙却是鬼魅一般倏然而动,贴身而上,在两名捕手惊恐的目光中,横持杖刀,架着两人,顺着退势高高贯起,一瞬后,狠狠摔下,两名捕手摔得七荤八素,呼吸凝滞。
李伏蝉脚尖一点,身子似飞鸟般横移而动,剩下的四名捕手紧追不放,可不论如何挥砍,李伏蝉总能在间隙中不断游走。突然,李伏蝉脚下一顿,再动时,众捕手眼中已经失去了李伏蝉那轩昂的身姿,还未曾反应过来,众人只觉手中一阵剧痛,长刀纷纷掉落,再一看,李伏蝉缓缓收剑入鞘,众捕手才发现,手腕之上多出的剑痕,俱都捂着手腕跪倒在地。
场间的形势似乎只在顷刻之间便发生翻转,苏县尉那暴怒的神情都尚未消失,惊恐的神色却不知不觉间慢慢爬上脸庞,忍不住踉跄几步,手指着场中站立的三人,“你,你,你们别过来,我是本县县尉,我是朝廷命官……”
卢凌风冷哼一声,上前几步,“你这狗东西,也配称朝廷命官!”说话间,目光转向刘十七,“刘十七,你还想去哪儿?”
原来,刘十七奸诈狡猾,见势不妙,竟欲独自逃离,李伏蝉漠然开口:“你若再多行一步,我就斩去你双脚,绝不姑息!”言语间,杀气四溢,七月间,竟令人陡生寒气。
话音刚落,刘十七身子僵直,再不敢动,愣愣地回过头,讨笑道:“没想逃,我就是找个地方看着,怕您伤着我。”
突然,又一阵喧闹声传入众人耳中,几人望前屋外,那里逐渐传来马蹄声与甲胄的碰撞之声,卢凌风惊道:“难道还有同伙?”苏县尉与刘十七也面面相觑。
成乙细细聆听,轻笑道:“这马蹄声,是苏司马回来了。”
果然,不多时,马蹄声止息,苏无名率先走进了甘棠驿,随行的还有一位身着青色县令官服的中年人,面容方正,神色严肃,其颔下几缕胡须,添了几分儒雅与沉稳。其后,更是涌进一批身着甲胄的兵士,想来,正是这县令所带。
李伏蝉打量着眼前的县令,虽着官服,可这衣服却像有些年头,浆洗得有些掉色,可一身的气质却是丝毫不减,一丝不苟,刚正不阿。
众人还未开口,那苏县尉宛如见到了救星,大声呼喊道:“哎呀,县令,怎么把您给惊动了,快,把这几个人……”
“住口!”甘棠驿县令王乃龄面如寒霜,言辞冷峻,“事到如今,你还想颠倒黑白吗,我问你,你为何与此人在一起?”王乃龄指着一旁的刘十七问道。
“这……”苏县尉眼珠直转,思考着如何找补,王乃龄却置之不理,对一旁的苏无名微微一礼,道:“多谢苏司马,若不是几位来此,我还认不清他真正的嘴脸!”
苏县尉闻得此言,面色苍白,双拳握了又握,看着身旁的兵士与倒地哀嚎的亲信,心底的气力仿佛一下子泄去,任由兵士架着他走向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