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蝉这才收回四处浏览的目光,看向韦风华面前之人,只是很快,李伏蝉便怔住了。
小主,
眼前所见,竟是一位珠钗环佩,华裙摇曳的女子:眸光似水,眉目清绝,肤似霜华,皎如明月,只一眼,便心生悸动。
潋滟秋波,柔美如玉。眉间一抹梅花花钿,将整个人衬的明艳圣洁,不可方物。
李伏蝉心思流转,片刻恍惚,微微打量,这才收回目光,不知为何,眼前之人,竟有一丝淡淡的熟悉之感,只是此时,不便多问。
只听那女子轻声开口,婉婉有仪,似盛夏晚间涓涓淌过溪石的清泉,柔和却有威严,“辛苦韦典军了,”女子微微颔首,目光流转,落在李伏蝉身上,“李郎君,我是公主府的友学,公主在后院等你,请随我来。”
李伏蝉不置可否,微微点头,笑着对韦风华道:“韦典军,那我便先走了,我们之后再见!”
可怜韦风华刚刚松了一口气,总算送走了这位小爷,这一路,冷汗都浸湿了后背,好不容易要分开了,竟然听到李伏蝉这般作别,刚露出的笑容一下凝固,看着李伏蝉不怀好意的笑容,硬着头皮道:“小郎君,我们还是不见的好。”说完,也不等李伏蝉回应,对着那女子行了一礼,慌忙逃离。
李伏蝉饶有兴趣地看着韦风华逃离,却听身后的女子轻轻笑道:“李郎君何必吓唬韦典军,三年前邀你不成,再谈及你,可谓闻虎色变。”
李伏蝉回过身来,微笑着行了一个叉手礼,朗声道:“李伏蝉见过上官友学。”
女子见状,亦是回了一礼,轻声道:“李郎君无需多礼,我姓上官,名瑶环,是公主府的友学,”说话间,侧开身子,“请李郎君随我来。”
上官嘛,李伏蝉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却不曾多言,随着上官瑶环进入后院。
后院,李伏蝉进入后,明显感受到了此处的宁静,与前面的地方不同,此处,少了不少禁军的走动,再无那些脚步声传入耳中。
只是此处,建筑更加精致,山水花园,潺潺溪流,倒真不愧是公主的居所。
很快,李伏蝉便见到了这位大唐的传奇的公主,若是常人见了公主,必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甚至难有胆气抬头看向这位公主。
李伏蝉却毫无扭捏,落落大方地望向公主,只见,这位大唐的太平公主,端坐高堂,头梳半翻髻,金钗步摇,黑纱华裙,雍容尊贵,凤仪万千。
其五官精致,面容华美,肌肤胜雪,整个人,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高贵,典雅。
这时,上官瑶环款款走至公主身旁,站立一侧,道:“公主,李郎君到了。”
李伏蝉看着两人,这才恍然发现,这上官瑶环的容貌与公主虽大相庭径,可这身气质却是如出一辙,雍容华贵,矜重典雅,自有一番端庄之象,令人不敢直视。
最为奇特的是,上官瑶环一身气质,高洁如莲,清冷的似天上女仙,可眉眼间,却叫人瞧出一副怜悯众生的神性,当真奇的很!
未等李伏蝉多想,公主便开口道:“李伏蝉,可还记得本宫吗?”
李伏蝉回过神,笑容灿烂,先是行了一个叉手礼,这才道:“李伏蝉见过公主殿下,”直起身子,“公主容貌绝伦,伏蝉自然记得。”
公主闻言,倒是笑出了声,“你这嘴倒是甜得很,昔年见你,还是狄公故去,如今,已有十年,你不过一个孩童,竟能因容貌之美,记得我至今?”
李伏蝉淡然道:“公主殿下,伏蝉从不撒谎!”
公主闻言大悦,道:“好,真不愧是狄公之后,李将军之子,”说到此处,公主话锋一转,“李伏蝉,你可知,你被下金吾狱,朝中掀起了何等巨浪,不过一夜之间,皇帝的案几上便堆满了为你说情的奏疏。”
“伏蝉知道!”李伏蝉毫无隐瞒,与朝中这帮人打交道,有时候,坦诚才是最好的方式,更何况,李伏蝉也从不忌讳自己的身份,他不是文人志士,不求清风峻节,流芳百世,亦不是为官一方,不管官场风云,依草附木。
他求的只是一句问心无愧,所见不平,既斩不平,剑虽凶器,亦需握于人手。李伏蝉既有如此的人脉与资源,用之于善,即为善,何须掩掩藏藏。
公主眼前一亮,看向李伏蝉,高声道:“李伏蝉,你阿翁门生故吏遍及朝野,三年前你本就高中状元,如今,又破长安红茶案,”说到此处,公主略微停顿,看了看李伏蝉的反应,却见李伏蝉波澜不惊,无动于衷,眉头微微一皱,接着道,“若你入朝为官,必可平步青云,一步登天,你可愿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