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风华双目圆睁,高声道:“难道我不是奉命行事?”
李伏蝉实在是没忍住,哈哈大笑,两人面色一僵,看向李伏蝉,“两位,你们就不能先合计合计,你们各自提的谁吗?”
看着李伏蝉似笑非笑的神情,两人一愣,同时喊道:“东宫舍人白衫奉太子令提长安县尉宫中问话!”“公主府典军韦风华奉公主令提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公主府问话!”
两人话音刚落,俱是神色稍滞,片刻,两人相视,尴尬一笑,又顷刻收回笑容,白衫先行问道:“哪个是苏无名啊?”
韦风华又接道:“哪个是卢凌风啊?”
卢凌风面色诧异,忍不住问道:“韦典军,你是不是弄错了,公主殿下想要见的人,恐怕是苏县尉吧!”卢凌风眼神瞥向苏无名,却见苏无名头都没回。
李伏蝉暗自摇头,这个卢阿兄,虽官至四品,可这官场之道几乎一窍不通,愣是靠着家世与一身正气,硬生生杵在了中郎将的位子上啊。
韦风华语气毫无波澜,“我接的是公主口谕,错不了,我耳朵又不聋,公主要见的是你!”
说话间,便已有人打开了卢凌风牢房的铁锁,卢凌风径直走出,行至白衫面前,急迫问道:“太子殿下,没有问起我吗?”那神情,居然显得有些委屈。
白衫却不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苏无名,道:“苏无名,太子殿下召见你,即刻随我进宫吧。”
苏无名这才回头与卢凌风对视一眼,两人心思各异。
临走前,韦风华微微侧头,看了看李伏蝉的方向,却见李伏蝉满脸笑意,正盯着他,只觉浑身一寒,身子一僵,似是回忆起什么,脚步不自觉地加快,赶紧离开了此地。
待众人尽去,这金吾狱才慢慢安静下来,仿佛刚刚的吵闹并不存在。
李伏蝉枕着臂膀,看着窗外稀薄的日光,恍恍惚惚,回忆起支离破碎的原故事,接下来,阿叔便要奔赴南州了吧,那里有些人,正该去救一救了!
正想着,牢外却又传来了动静,听着脚步声,李伏蝉已经察觉是何人,也不回头,静候其音。
“李伏蝉,你可以走了!”陆仝一早便被召入宫中,天子口谕,即刻释放李伏蝉,不得有误。
李伏蝉也不起身,悠悠道:“陆大将军,昨日拿我,今日放我,心中可有所感?”
陆仝却不回答,面色严肃,反而问道:“你不问为何放你?”
李伏蝉却是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欣欣然走出牢门,拿过陆仝手中的幽兰剑,头也不回,“我既能得自由,又何须去问,反倒是放我的人更该头疼!”
话音落下,陆仝眼中已经失去了李伏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