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无名饮茶之时发现长安红茶酷似鲜血,自小晕血的他虽经狄公训练,如今已然克服,但冷不丁一见,居然又触发了眩晕之症,这会正是被家奴苏谦带回县廨。
剩下的捕手赶紧迎了上去,一阵手忙脚乱,倒是忽略了李伏蝉二人。待众人将苏无名送至一处府院房间,众人才想起来,还有李伏蝉二人。再一看,李伏蝉不知何时,也随着众人来到了房间。
老贾拍拍苏谦,手指李伏蝉,说道:“谦叔,您看看,这位郎君说是苏县尉的子侄,前来寻苏县尉的。”
苏谦一听,心中纳闷道到,苏无名自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如今无亲无故,哪来的子侄啊?
回头看去,正瞧见李伏蝉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苏谦一瞧,好熟悉,但似乎不曾见过,再瞧,似乎见过,但好像不太熟悉,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苏谦满腹疑问,刚准备询问,只听李伏蝉说道:“谦阿翁,可还记得小伏蝉?”
记忆如潮水,来时汹汹,去时满地潮湿。一刹那,苏谦便想起眼前之人,颤颤问道:“可是李伏蝉李小郎君?”
李伏蝉爽朗一笑,“谦阿翁记性还是那般好,一别经年,伏蝉见过谦阿翁。”说着,便对着苏谦行了一礼。
苏谦虽为家仆,却是自苏无名幼时便守候在其身旁,可以说,虽为仆,更胜似父辈。苏无名追随狄公,苏谦也一直常伴左右。故李伏蝉幼时,也曾受其照顾,便尊其一句谦阿翁。
苏谦激动的不能自已,走上前,赶忙扶起了李伏蝉,抓着他的臂膀,“好啊,好啊,还记得当年分别,小郎君犹不过到我腰间,如今长大成人,已经是一位翩翩郎君了!”
说话间,竟是流下泪水,阔别多年,苏谦无子嗣,待苏无名如亲子,而苏无名内心更尊其为亚父,可苏无名至今仍未婚配,苏谦日益老去,当年照顾李伏蝉时,那样一个小小的郎君,乖巧懂事,聪明伶俐,真叫人喜欢。苏谦待李伏蝉亦如家中小辈,尽心尽力。
“谦阿翁莫哭,相逢是喜,应开怀大笑才是。”李伏蝉笑着握住苏谦之手,宽慰于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不哭不哭,老奴这是高兴,”苏谦拂去泪水,回头看了一眼苏无名,“唉,可惜,我家县尉晕血之症又犯了,这会正昏迷,不然他见了你,定然更高兴!”
李伏蝉早已知道苏无名为何晕倒,倒也不奇怪,“谦阿翁莫惋惜,且看我手段。”说话间,龙行虎步,已走到床前。
终于再见了,苏阿叔!
当年意气风发,眉清目秀的郎君如今已过而立之年,面容轮廓虽变化不大,却是蓄起了胡须,不再年轻,多了皱纹,苏阿叔,这些年,也遭遇了不少事吧!
李伏蝉心生感慨,手上却是轻轻一抖,一根银针已然出现,轻轻一弹便落在了苏无名的水沟穴上,银针轻颤,只是片刻,苏无名竟悠然转醒,再一拂手,银针已然消失不见。
李伏蝉跟随狄公学文断狱,可其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便又跟随大国手的狄公学来了医术,不敢言已青出于蓝,但绝对已得狄公医术精髓。
苏谦大喜,立马上前扶起苏无名,“县尉,县尉,你醒啦,你快看看,谁来啦!”
苏无名初醒,记忆还停留在裴府饮茶时,意识还未清醒,虽听见谦叔在一旁呼唤,却仍未反应过来,反倒是眼前见到了一位俊逸的少年郎君,好生熟悉。
苏无名恍恍惚惚,好像见到了自己恩师之孙,李将军之子,那个自己极为喜爱的小伏蝉,想来,一别多年,小伏蝉也该长成这样了才是。
李伏蝉上前换过苏谦,扶起苏无名,笑着问道:“苏阿叔,一别经年,可还安好?”
苏无名惊醒,竟,真是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