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梨方才同孙馥雅闲聊,也知晓了外面发生的事,她对夏里有所了解,可老家的人未必知晓夏里有多出色,见大家吃的都差不多了,方棠梨略抬高声音同孙馥雅道:
“嫂子,你不在京都不知道,咱家妹妹可不是一般姑娘能比的,她做的那通草牡丹,连宫里娘娘都赞叹不已,还有国公府老太太身上的那些衣裳,但凡在重要场合穿出去,就没人不眼馋的,她养的跟副小姐也没两样,不信你问这两丫头。”
石蜜忙上前福了福身,声音温和道:“大姑娘说的没错,我们姑娘在国公府时不仅得老太太看重,连国公爷和太太都很喜欢她,平日里不是做针线活,就是读书练字,老太太都舍不得让她值夜。”
夏里知道她们说这些话是好意,但她却觉得无所谓,语气平静道:“也是老太太慈爱,她老人家教了我不少为人处世之道。”
周大太太嘴角上扬,神态悠然道:“我在闺阁之中就听说过,那位梁国公府老太太也是极精明能干的人,夏里能得她青眼可不易哉。”
方棠梨眼里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她语气轻松道:
“我说太多,难免有故意夸大的嫌疑,要不然妹妹拿一副刺绣图出来瞧瞧。”
夏里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可方棠梨这份心意,还有母亲眼中的期待,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面色如常道:
“正好我那儿有给母亲绣好的团扇,原打算等见面礼都做好了一道拿出来的,既然大家想看,那就先拿出来吧。”
巧荷上前一步道:“婢子这就去拿过来。”
方棠梨故作不悦道:“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知道给你母亲准备见面礼,怎的没有我的份儿?”
夏里哭笑不得道:“谁说没有了,我这不是还未绣好么,你就不能耐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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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梨这才满意,荣氏看过方靖直写来的信,信中他也说过夏里有多出色,可这些东西荣氏并不在意,对她来说,女儿无论怎样,都是她的女儿,当那把绣着喜鹊的团扇,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还是惊艳不已。
那喜鹊竟好似真的一样,活灵活现的站在树枝上,对刺绣颇为感兴趣的廖氏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她惊叹道:“丫头,你这是用的什么针法,我不大精通,快与我说说。”
夏里倒没有藏私的想法,她莞尔一笑道:
“婶婶,这喜鹊尾部用的是盘金绣的针法,其他地方则用的打籽绣,难度并不大,熟能生巧罢了。”
廖氏看的移不开眼,真心实意道:“难怪国公府老太太那般看重你,就凭你这手艺,就无人能及了。”
石蜜忍不住插嘴道:“其实这还算不得什么,我们姑娘给老太太绣过一副肖像画,就好似老太太真人站在跟前一般,您若见了那个才叫震撼呢。”
廖氏好奇道:“那肖像是先画出来,然后再用针线刺绣的吗?”
夏里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打算过些时日替爹娘绣一副画像的,婶婶若是感兴趣可来瞧瞧。”
廖氏迫不及待道:“那我肯定是要来看的,还想跟你后面多学着点呢。”
夏里点头答应下来,荣氏对这团扇爱不释手,听闻女儿还要做肖像画,既高兴又心疼道:“有这团扇就够了,没得整日刺绣弄坏眼睛不值当。”
夏里语调轻缓道:“不会的,大不了多做些时日,刺绣本就是我的爱好,等空闲下来我先替您和爹画肖像。”
荣氏不舍得拒绝女儿,她微微颔首道:“你别把自己累坏就行,娘都依你。”
夏里极有主见,荣氏这样信赖顺从她,也算歪打正着,若她管束太多,只怕夏里未必愿意与她亲近,可见两人注定有母女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