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点儿了我去一下就行,咱们不用去帮忙。”
南舒梨还是好奇,准备多问几句,却发现母亲好像看到了什么,往前走了几步。
南舒梨往那个方向看去,发现是父亲和南舒月。
还不待二人走近,母亲就迎了上去。
“这怎么又回来了?又缺材料了?”
“工地风太大了,老板让我们都回来了。”
“风大?今天这不都是细风吗?”
父亲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说不清楚,就是风有点儿诡,什么东西都掀,干不出活儿。别处也没事儿,就工地那一块,风就没停过。老板怕出事情,就放假了。”
母亲偏头看了看南舒梨,叹气,“回来也好。先进院子,我跟你说个事儿。”
几人收拾东西回到院子。
“刚许叔过来了。”
“嗯,是有什么事儿?”
“阿月不是考上市一中了嘛,许叔张罗着在村里办酒席,大家热闹一下。”
父亲掰豆角的手一顿,抬头,“今天?”
母亲点头。
“这两年大家手头都紧,许叔这样,大家怕是会有意见吧。”
“我跟叔也这样说的,叔说他跟几个能管事儿的商量过了。他们几个觉得,村子里这两年也没有什么喜庆的事儿,正好借这个办办,大家都沾沾喜气,说不定以后会好点儿。
反正就当是大家找个由头聚聚,也不强制送礼啥的。愿意出钱的就出点儿,愿意出菜出肉出粮食啥的,也可以。就算是空手去吃顿饭,也行。
最后,无论能收到多少钱,是多是少,都算是对村子对咱家阿月的一点儿心意。”
父亲低头,将手里的豆角扔进盆里。
“阿梨高中第一年的学费就是大家凑的,这才过去三年,手里哪儿还有钱。”
“许叔说,这是当初大家承诺过的,他不能打自己的脸。他还说,如果阿月的学费差得多的话,就跟他说,他把家里的牲畜卖一点儿,一定要让孩子去上学。”
父亲沉默。
抬头看看南舒月,又看看南舒梨。
南舒梨又在父亲眼里看到了与母亲眼泪相似的东西。
她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