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又轻又细,好似一片羽毛飘落,就怕稍微重一点,触怒了此刻满心愤懑的宋胭脂。
宋胭脂缓缓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口那股要将人吞噬的躁意,片刻后,她冷冷开口:“不必了,把小玲带过来吧。”
她怎会不明白,小玲能如此毫无顾忌、大剌剌地把这般腌臜消息传进她的院子,背后肯定是许念蓄意谋划、推波助澜。
自己要是这会儿气急败坏,失了分寸地跑去抓奸,不过是徒增难堪,脏了自己的眼睛,沦为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罢了。
思及此,她决定先把小玲带过来,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再从长计议。
知画忙不迭应了一声,匆匆转身,脚步急促地出了屋子。
不多时,便扯着哆哆嗦嗦的小玲进了门。
小玲一迈进门槛,“扑通”一声直直跪下,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脑袋低垂得几乎要贴到地面,压根不敢抬眼瞧上一瞧,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宋胭脂双眸含冰,冷冷睨着小玲,那眼神好似能穿透皮肉,直刺人心,她一字一顿。
咬着牙说道:“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清楚,若有半句假话,仔细你的皮!我今日没什么耐性,别妄图在我这儿耍心眼儿。”那声音冷冽得如同三九寒天的朔风,冻得人骨头缝儿都泛疼。
小玲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哆哆嗦嗦地开了口,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慌乱:“夫……夫人呐,今晚许姑娘把奴婢支开,说她突然馋得厉害,非要喝鲜美的鱼汤,让奴婢速速去给她炖汤。
奴婢哪敢耽搁呀,一路小跑着就去了厨房,仔仔细细盯着那锅鱼汤,一刻都不敢松懈,就盼着能合许姑娘心意。
等好不容易炖好汤,满心欢喜、小心翼翼端到许姑娘房间的时候,却发现里头黑灯瞎火的,许姑娘压根不在。”
她咽了咽唾沫,艰难地继续说道,“奴婢当时就心急如焚,想着许姑娘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便火急火燎地去了府里四处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