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又凝重:“鹤鸣啊,你说的这些,九爷爷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养私兵这事,从古至今,那都是悬在头顶的铡刀,一不小心,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就算眼下上头乱得一锅粥,没人有空搭理咱们这犄角旮旯的小村子,可万一哪天走漏了风声,被上面知道了,咱们整个村子都得陪葬,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韩鹤鸣“唰”地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又沉重,踩得地面微微颤动。
“九爷爷,我怎么会不知道这风险大得吓人!可要是咱们不提前谋划,就这么干等着,等到战火烧到家门口,人家来村里抓壮丁,您想想,那些五大三粗的兵痞子,会管咱老百姓的死活?
到时候,村里的青壮年被拉走当炮灰,老弱妇孺只能哭天抢地,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毁,亲人离散。
我这条命都是村子给的,我实在不忍心看这样的悲剧发生啊!”韩鹤鸣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
老村长也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踱步,眉头拧成了麻花,许久之后,他才停下脚步,看着韩鹤鸣,语重心长地说。
“鹤鸣,你说得句句在理。只是这事牵扯太广、太大了,还得从长计议,千万不能莽撞行事。
你练兵这档子事,我先让村子里的人瞒着,你自己平日里行事,也得加倍小心,一丝马脚都不能露。”
韩鹤鸣郑重点头,像是许下庄重承诺:“九爷爷放心,我心里跟算盘似的,有数得很,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绝不让村子受连累。”
“成,你心里有数就好,那我这就回去了。”老村长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准备离开。
他那略显沧桑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和放心,仿佛对眼前的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
“九爷,您先别急着走啊!”韩鹤鸣一个箭步,拦住了要离开老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