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村长在一起时,宝藏偶尔也会和老村长说上一二。
就靠着这些零碎信息,老村长知道,外头的皇帝跟走马灯似的换了好几轮。
他虽没什么治国安邦的大见识,可打小听过的家长里短也让他明白,一家之主频繁更替,这日子准安稳不了,国家想来也是同样道理。
韩鹤鸣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膝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
“九爷爷,外面如今就是人间炼狱啊!到处都在打仗,硝烟把天都遮得灰蒙蒙的,每天死伤的人数根本数都数不清。
咱们虽说还顶着红叶国百姓的名头,其实早就不是了,红叶果只剩下临近京城的八成,咱们这现在就是无人看管之地,要是真有人打进来了,或是要来咱们这里招壮丁,咱们可是毫无还手之力。
而在这乱世之中,哪还有什么安稳可言?咱们这里始终都会被战火波及的,而战火就像一头失控的猛兽,指不定哪天就冲破防线,一路烧到咱们这世外桃源来了。
您想想,咱村里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手握着的是锄头镰刀,真碰上那些舞刀弄枪、杀红了眼的兵匪,拿什么去抵抗?
那可不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我知道九爷爷今日来我这里,是想问问我是不是在练兵?我确实在练兵。”
韩鹤鸣越说越激动,眼睛都微微泛红,双手在空中挥舞,比划着外面的惨烈景象。
“我千辛万苦带这些兄弟回来训练,绝不是为了惹是生非,就是想着给村子筑一道保命的墙,万一哪天灾祸毫无预兆地砸下来,咱们也能有还手之力,让大伙都能在自家屋檐下平平安安的,不用流离失所。”
韩鹤鸣身子前倾,紧紧盯着老村长的眼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老村长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的褶子仿佛都被忧虑填满,端起茶杯,轻轻吹散热气,抿了一小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暖不了他心里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