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赵竑眉头一皱,似乎在询问,薛极赶紧说道。
皇帝年轻,精力充沛,看了这么多份试卷,事无巨细,可真是年轻力壮,让人羡慕。
马光祖,历史上,似乎有这么一号人物,似乎还是个断案能手。
“有些才华!好,此人可为探花!”
赵竑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此人有才,那就给他一次展现自我的机会。
看到赵竑又拿起了一份试卷,薛极一阵头疼。
这样看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诸官逢迎上意,强夺民田,大兴土木,沉迷酒色,招权纳贿,无所不至……,御史所以雪冤,常平所以均役,若中贵人得以控之,则内外台可废,犹为国有纪纲乎?明君当为后人除害,不应留下后患给后人。今朝廷轻给舍台谏,轻百司庶府,而北司独重,仓卒之际……”
赵竑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考生洪天锡,一上来就针砭时弊,得罪了诸官,也幸亏是邹应龙和真德秀等人在场。要不然,早被刷下去了。
“陛下,听闻这个洪天锡性情耿直,常常得罪人。臣等知陛下惜才,这才把他列为前十之列……”
真德秀恭恭敬敬说道。
“真公,做的好!这个洪天锡,朕喜欢,可为榜眼!”
赵竑满意地说道。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第十升为榜眼,这可真是走了狗屎运。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可惜,侯赢、韩非子、鲁仲连那样的慷慨悲歌之士,再也看不到了。”
赵竑心有所触,由衷地一声叹息,一旁的大臣们脸都红了半边。
“臣闻公道在天地间,不可一日壅阏,所以昭苏而涤决之者,宰相责也。然扶公道者,宰相之责,而主公道者,天子之事。天子而侵宰相之权,则公道已矣。三省枢密,谓之朝廷……”
天子所与谋大政、出大令之地也。政令不出于中书,昔人谓之斜封墨敕,非盛世事。国初三省纪纲甚正,中书造命,门下审覆,尚书奉行,宫府之事无一不统于宰相。是以李沆犹以得焚立妃之诏,王旦......则公道始有所依而立也。
……此何等虬虱事,而陛下以身亲之。大臣几于为奉承风旨之官,三省几于为奉行文书之府。臣恐天下公道自此壅矣……”
赵竑拿起一份策论,看着看着,脸色渐渐变的难看起来。
这篇策论的意思,是说朝廷大权要归于宰相,因宰相为科举取士而生,代表着“公道”;而君主虽身份尊贵、地位崇高,却不可“侵宰相之权”。
君主当垂拱而治,以执政权付宰相,以监察权付台谏。这个考生的意思,里里外外,是反对他这个皇帝专权,要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