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莹怔怔地看着,孟鸿风的背脊如松又如竹,看起来既挺拔又可靠。
她心中敬慕,又忍不住对孟婉兮心生嫉妒。
孟婉兮是王妃而她只是个侧妃也就罢了,怎么人家的族兄看着就出息,全然不似她的兄长,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的败家纨绔。
孟屏君心中记挂着孟婉兮,见萧珩岳面色阴晴不定,也跟着回道:“臣妾的妹妹素来骄纵,若是有一天真出了什么好歹,只怕臣妾的爹娘也跟着伤心坏了身子。兄长镇守北疆为的是保家卫国,若是宁王妃只因错牵姻缘而舍了性命,领兵打仗的将军尚护不住亲人,如何能安天下将士之心?”
“放肆!”赵太后冷声道:“淑妃,你这是在威胁陛下和哀家吗?”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的妹妹不能有容人之量,宁王殿下既已新娶了侧妃,何不妨就放了兮儿回我孟家?”孟屏君忙跪下道:“若由着两个女子后宅争斗不休,只怕王府自今日后再无宁日,平添许多事端。上天有好生之德,太后礼佛,定不肯让宁王府徒增杀戮。”
萧熠皱眉道:“本王昨日新娶的侧妃,今日就写和离书与王妃,京都的人该怎么看待本王?何况依照大虞律令,本王迎娶玉莹不违礼法,如何还要本王背上喜新厌旧的恶名?”
萧珩岳坐在上首,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置可否。
孟鸿风低头看着赵太后一声怒斥,就忙跪下的孟屏君,又看了眼坐在殿首不动声色的萧珩岳,唇角微勾淡淡道:“听闻王爷乃青楼常客,这名声可不比喜新厌旧好听。”
“哀家的儿子,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赵太后瞪了孟鸿风一眼,道:“孟婉兮既已嫁人皇室,便是皇眷,这和离一事就不劳驾镇北将军出面了。”
“孟将军就怕族妹郁结成疾,将来药石无医误了性命,是以这和离镇北将军还掺和定了。”孟鸿风看着赵太后容光焕发的脸,从怀中取出一封密报,呈递给萧珩岳,道:“东羌近年来征战各国,战场上所向披靡,已吞大虞临边小国大半,近日屡在关门外刺探巡视,恐边疆战事将起。北疆十万将士,唯三万玄甲军兵饷三年未发,孟将军连发数封军报给朝廷,至今粮草补给未至,只得掏空家底补上一二,至今仍驻守国门不敢懈怠,如今看来,孟将军只能心寒了。”
小主,
孟屏君心中讶异非常,面上却不露分毫,口中只道:“陛下坐有四海,政事繁忙,一时顾及不上也是有的。兄长此番进京,正好说与陛下知道,户部定会将军饷如数发与玄甲军。”
“淑妃,后宫不得议政。”赵太后冷冷看了孟屏君一眼。
“是,臣妾知错。”孟屏君忙叩头请罪,再抬起头时,脸色更加苍白羸弱,一时竟有几分风动残烛之态。
“没有眼力见的奴才,还不快将淑妃扶起来!”萧珩岳吩咐着,一边拆了密报看了两眼,又道:“大虞国库并不充盈,朕也是有心无力,不止北疆,举国将士的兵饷都未能如数发放,实在是......唉!”
孟鸿风将孟屏君扶了起来,二人对视一眼,孟鸿风又道:“孟家在陵川本来富庶,如今为了远在北疆的长子能专心领军,孟夫人已将产业变卖八成。实不相瞒,族妹虽已嫁入宁王府,可她的嫁妆比如今的孟府,家底还要丰厚许多,却连和离都得送上半条命,在下虽为一介布衣,却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