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岳叹了口气,柔声哄道:“都会好起来的,待你身体康健了,咱们就离开宫廷一段时间。”
“......疼,爹,屏儿好疼......屏儿难受......”
孟屏君恍若未觉,睡梦中也挡不住眼里往外淌的泪珠儿,犹在呼唤着安慰。
哽咽声,梦呓声,还有将醒未醒之际,不安的呢喃声,直把萧珩岳的整颗心都揪疼了。
萧珩岳拿出帕子给孟屏君擦泪,柔声应道:“屏儿,朕在,萧珩岳在这儿,别怕,不疼了......”
可孟屏君伤心至极,泪儿就像春天的雨帘,一颗赶着一颗,一滴跟着一滴,怎么也擦不干净。
萧珩岳紧紧将她抱在怀中,额头抵着她的,哑声道:“屏儿,你把为夫的心都哭疼了。”
萧珩岳刚见着孟婉兮如牡丹艳丽的容颜,记起了尚未缠绵病榻的孟屏君,还来不及怀旧,就陡然间看着孟屏君脆弱不堪的模样,两相冲击,直震得心口发慌又发焦。
自登基以后,他已很久没体会到这种滋味,整颗心如在风雨中飘荡不定,怎么都落不到实处。
他有些懂了孟婉兮今日为何要盛装而来,许是要他更珍重孟屏君一点。
佳人如琉璃易碎,不可轻辜负。
张廷驾的马车一路畅行,宫中无人敢拦,很快就到了栖梧宫门口。
张廷本不是暗卫营首领,只因哥哥张秀去了北疆,才暂时领了暗卫营的职。
他是萧珩岳用惯了的多年心腹,宫中当差的都认得他。
张廷跳下车,掀开车帘,道:“陛下,娘娘寝宫到了。”
御医苏羽也已赶来候着,和大内总管李英一道守在宫道上,看到张廷的马车立刻凑上前来。
萧珩岳不让宫人搭手,自己抱着孟屏君往栖梧殿走。
一道道宫门次第打开,让出一条通往孟屏君寝殿的路来。
萧珩岳把孟屏君放在床榻上,曾跟着孟屏君出宫伺候的司琴立刻上前来,轻手轻脚地替孟屏君盖上锦被。
司琴行在孟屏君的左手下方塞了个小小的软枕,手腕处轻轻覆了块薄纱,才低声对萧珩岳道:“陛下,可以请苏太医为娘娘诊脉了。”
萧珩岳眼睛片刻都不敢离开孟屏君,紧紧盯着她含糊不清说着话的唇,道:“苏羽,淑妃的病一直是你在治的,朕一直都信你,这次也不要让朕失望,务必让她好起来。”
苏羽忍不住擦了擦额头,道:“是,奴才定然竭力。”
苏羽为孟屏君诊了左手的脉搏后,双眉微皱,微侧过头对司琴道:“劳烦司琴姑娘,在下还需把下娘娘右手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