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离死亡最近时,并不害怕,可,现在她活得好好的,他突然说这种话。
就像是给她判了一个死缓。
死不掉,活着又担惊受怕。
四周弥漫开一股诡异的气氛,许久沈栀意才回应了他一句。
“谢诏,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她能有这个绝望,谢诏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眸里翻涌的冷然,被喜色所掩盖。
男人放下去的手,又重新抬起,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又在她的衣襟处找到一撮猫毛。
直接将猫毛给她拿掉,声音暗沉下来。
“别逗猫了,弄了一身的猫毛。”
他这言语之间透露着一股严厉,让她瞬间窒息的感觉,但,沈栀意不想跟他说话。
总是这样莫名的吃醋,甚至是发疯。
她转了语调。
“你腰上还疼吗?”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以后她逃不掉。
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柔声:“没事,我知道栀栀不是诚心的。”
沈栀意点了点头,低头搅动着手里的药汁,喂他喝药的时候,她很小心,还试了试温度。
再三确定温度适宜入口时。
她才将药一勺勺喂进了他嘴里。
谢诏头一次感受到她这么温柔细致的照顾,心底暖融融的,喝完药,他还想抱抱她。
但是,腰后的伤口实在疼得厉害。
又是在沈栀意面前,他想要装柔弱,让她心软一些,心软地抱抱他,亲一亲他。
谢诏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嘴唇颤抖着,说出来的话可怜兮兮的。
像是一条被人抛弃的小狗。
“栀栀,我好疼啊……”
“能不能抱抱我……”
“好不好……”
这小心翼翼的语气,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了,沈栀意心底甚至冷笑出声。
真是会装可怜。
当初,自己被他锁在地下室里,圈养在东宫里时,像是一只傲气的雄鹰,被硬生生砍掉了翅膀,被塞进了一个鸟笼里。
鸟笼的主人,还要时时刻刻盯着猎回来的鹰,看看它乖不乖,听不听话。
不乖,不听话,就会将鹰的爪子通通拔掉。
沈栀意有些后脊发凉。
沉默了几十秒,她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封信里的内容,脸上不情不愿的情绪消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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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难看。
谢诏注意到她脸上的不情愿,叹息一声,低下脑袋来。
装成这副受害者的样子,让她恨得牙痒痒。
果然,无论什么时代,都有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沈栀意真的不想靠近他,还说抱他。
但,怕这些更加怕他用情蛊啊……
她的脑子里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理智战胜了生理性厌恶。
女人主动凑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环抱住他的腰肢,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这一时间,空气静止,他心跳加速,耳朵根和脸上爬上一抹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