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脸上难看的情绪,在进到他房间后,还是有些难以掩饰情绪,端着药进来。
那边的谢诏不知道是她,抄起瓷杯就往她这边砸。
“给朕滚出去!”
“滚出去!”
好暴戾的男人。
沈栀意压制住想要骂他的冲动,但,还不能表现的太狗腿了,容易引起怀疑。
忍着恶心,压着声音。
“你不想吃药就算了,病死了,我也好离开。”
离开?
这声音,熟悉陌生,让他瞬间眼泪直飙,他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坐起来,声音颤抖。
“你终于来了。”
“栀栀,我以为你不来了……”
“嗯。”
沈栀意眼底是浓浓的厌恶,稍微敛下眼底的情绪,语气温柔了些。
“我不来,你会整我吗?”
整她?谢诏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悲哀,她怎么会这样想自己呢?
他不会的……
他只会给她种情蛊。
即使,现如今她来看自己了,种情蛊这个念头也愈发强烈。
只要有了情蛊,她就会爱上自己,对自己柔情似水,他们能相守一生。
谢诏看着她的眼神愈发幽深,又默默盯着她手里的托盘,瓷白的碗里冒着热气腾腾的雾气。
此刻他的心情五味杂陈,心酸难受。
明明在昏迷前,自己的姿态都放那么低了,她还是毫不留情地说着那些伤人心的话。
“你……”
“栀栀……”
沈栀意握住手里的托盘,手都在颤抖,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走到他身边坐下,将药碗端起来,玉指轻轻拨弄着碗里瓷白色的勺子。
碰撞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蒸腾的雾气携着股子浓浓的药草味。
他们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沈栀意的呼吸瞬间一窒,想到那天他昏迷前,恶狠狠地问她。
“栀栀!”
“你想给我殉情吗?”
殉情!
沈栀意像是触发到了什么关键词,拿瓷勺的手颤抖了一下,差点没忍住通通泼到了他的脸上。
谢诏看着她,桃花眼里泛着猩红色,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是不敢相信。
不相信她会这么主动。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只是用那双泛红的眼睛凝视着她。
像是想要钉死她一般。
她被这样盯着有些无所适从,手用力地握紧了手里的碗。
“谢诏!你想让我殉情吗?”
殉情?
谢诏猩红的眼底翻涌起戾气。
呵呵,有了情蛊可不就是嘛?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回答了一句:“栀栀,我们以后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