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面上被刻了字,一辈子就消不掉了!即便侥幸活到皇上大赦天下,被刻了奴字的人也会被官府发卖,她是卢家的小姐,她怎么可以去侍奉别人?
陶妍终于慌了,她拼命扭头想躲过匕首:“云暮,云大人,求你,你用什么刑都可以,别黥面,求你了。”
云暮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固定住,而后在她的脸上划下一刀:“你也有怕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等着明年千秋节的大赦天下?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句话,大赦天下的人里就没有你。”
“渡春风一百多个姑娘,从涿州到京城,你有没有想过她们被你们强行掳去青楼时有多恐惧?”
等话说完,陶妍的半张脸已经鲜血淋漓,粗糙的毛笔蘸着带着臭味的墨水,糊在了她的脸上。
“还有一边。”
陶妍不交代也没关系,如今有了目标,派人去盯着就是,照季川的观察,月初之时,必有姑娘会被送走。
墨汁混着血,把白净的脸染黑,陶妍咬紧牙关,阴恻恻地盯着云暮,恨意如同藤蔓,恨不得绞断他的脖颈,“云暮,你最好别落在我们手里,到时我定千百倍奉还。”
刀柄压着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的伤口再次开裂,云暮好奇道:“你说,若是把你们对付泄密姑娘的手段用在你身上,会怎么样?”
捆着手脚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陶妍色厉内荏怒道∶“你敢?”
原来她也害怕这种手段,云暮觉得很没意思,她把匕首丢回刑桌,冷冷道:“本将军有何不敢?你对旁人使这种手段的时候,也该想到这把刀有朝一日也会落到你头上。”
从大理寺出来,季川久久不能回神,难怪当时云暮让他先回府,看向云暮还沾了血的袖口,心想,到底是什么把从前那个连杀鸡都不敢的人逼成现在这个模样。
云暮把袖口往上折了几分,无奈道:“就说让你先回府,你非要去开开眼,这下好了,中邪了吧?”
季川头一次对他生出怨怼:“为何总是报喜不报忧?早知你在京中这么艰难,当初为兄就该和你一同进宫。”
云暮的眼角弯了弯:“如今也不晚,锦衣华服,高官厚禄正等着师兄呢,再过个一两年,太医院院使就要告老还乡了,师兄,师弟看好你,到时你就是我们在太医院最大的人脉。”
沈聿明含笑地敲了敲她的脑门:“又胡说。”
一阵马蹄声起,文竹翻身下马对他们行了一礼∶“王爷,那户人家说,他们府上并无周群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