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两日云暮已经回京,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以替皇上为贵妃何氏找生辰礼为由,派人昼夜不停赶去晋州和冯章会和。
“罪名。”
云暮一字一句道:“郑毅为官不仁,联合晋州周边州城的商人垄断盐业,哄抬盐价,谋取私利。”
此话一出,除了郑氏人,其余人都瞪大了双眼,就连一向老神在在的崔相也被挑起了兴趣。
世家之间虽有竞争,但也不乏合作。郑氏之人掌管晋城的盐区后,他们也动过歪心思,只是被郑朝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他还记得当日郑朝晖所言:“盐税是朝廷赋税的重中之重,所得盐利都充做军饷,军饷发不出,何人保家卫国,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郑氏不做!”
亏他还以为郑朝晖真是个正人君子,谁想也是个包藏祸心的。
郑朝晖作为郑氏家主,平日最喜的却是吟诗作画,对家中事务并不上心,只是当年他爹偏心,强行把家主之位按在他头上。
他爹还在时,他至少还做做样子,但人才闭眼,郑朝晖便把族中重任都交给庶兄郑晨阳。之后他日日和那些不得志的文人混在一块,不再过问族中事,并不知晓郑家人背着他做的事。
他手持笏板站在云暮身侧,“皇上,冤枉啊!郑家承蒙皇上信任,才得了盐引,郑家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又对云暮怒道:“云大人,还请拿证据说话,别嘴巴一张一合就把罪名推到郑家人的头上。”
如此义愤填膺,他是真不知还是在演戏?
云暮从斗篷下拿出搜罗好的证据:“各位大人都知,本官办事都讲真凭实据,怎会是污蔑。”
该说不说,郑家人做事就是谨慎,敛了这么多年的财,到今日才露出马脚。
梁文帝不过翻看了几张,怒上心头,一掌拍在案上:“郑朝晖,你好大的胆子!”
郑朝晖终于慌了神,跪倒在地:“皇上,臣……臣真的不知此事。”
王明远在人群里凉凉开口:“若官员犯错,只用一句不知情就能逃罪,大梁岂不乱了套?”
梁文帝的怒气都压不住,可见郑家贪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王明远心里冷笑连连。当初他和其他几家一样,也想分盐利的一杯羹,但被郑朝晖拒绝了,如今不踩一脚怎么能平心头之恨?
有人开了口,有几个唯恐郑家不乱的人也纷纷附和:“郑大人,证据都摆在陛下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