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气喘吁吁的跑回自己院子里,又怕温老爹追上来,贼头贼脑的往外探了半天,又将门栓得死死的,这才放心大胆的回自己房间。
赵恒在廊下等着她,见她行踪鬼祟,不由得笑出声来,“怎么,娘子说服父亲改变主意了?”
温婉咳嗽一声,双手背负在后,闲庭信步的走来,“老头儿太犟,听不进我的意见。不过暂时…他不会打让你改姓的主意。”
“哦。那看来娘子此行很是成功。”等温婉走近,赵恒才伸手摸到她发间插着的一根鸡毛,他没忍住笑,语气揶揄,“看来有人今天是挨揍了。”
温婉蹙眉,“怎么可能?我爹最疼我了,他才舍不得打我。”
她不放心,怕温老爹思想滑坡,背着她带赵恒去改姓,干脆做实这件事让她再无转圜余地,她拉着赵恒的手,“你向我保证,若我爹强逼你改姓,你一定要义正言辞的拒绝。”
赵恒笑,“可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温婉蹙眉,非逼着他选,“那老丈人的话…和娘子的话…你听谁的?”
这显然让赵恒很为难。
还不如问他母亲和媳妇同时掉进河里他救谁呢。
那么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救温婉!
反正他那嫡母要治置于死地,他也不必装孝子。
“对了。”赵恒直接忽略温婉的问题,一脸郑重却又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元敬此人,你可认识?”
果然,温婉一下转移了注意力,“元敬?”
又一个姓元的。
“此人今日在酒肆里曾阻止大家买酒,他似乎很清楚温家欠债一事,言之凿凿说温家交不出酒来。我心中生疑,便追了上去。”
“这人是半月前到的平县,与之同行的还有播州程家的幼子程允章。程允章不通庶务,程家的生意几乎都是由播州那位元夫人和她娘家的兄弟们打理。这次来平县,主要目的是拜师读书。据传,平县郊外有个朝廷荣休的三品大员,号秋山居士,居于桃花河畔灵山脚下,引得青山书院许多读书人心驰神往。”
“那元敬似乎对我们有很深的敌意,程允章买回来的酒,被他派人全部倒进臭水沟里。”
“还有…元敬好赌。今日下午,他去赌坊输了好几十两,若非仆人拦着,他怕是已经上了赌坊的套。”
温婉越听越迷糊,赵恒这消息…可比红梅打探回来的详尽得多。
“等等…”温婉打断他,“你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
就连红梅都只查到这家人姓程,至于其他事情,是温婉结合马师傅的消息自行推测出来的。
可元敬好赌、程允章求学——
“我跟踪他到落脚的院子,站他们屋顶上偷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