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温婉说过的他只需要负责技术这一块,马昌顺压下心头疑惑,冷不丁温婉下一句话又让他眼皮一跳。
“先解散伙计吧。给大家放假。事情解决好后…再让他们回来!”
“不可!”马昌顺鲜有这样激烈反对温婉的时候,老好人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搜刮满肚子才想出几个理由来,“眼下是碧芳酒发酵的关键时刻!酒坊离不得人!”
“留你、冯水根,还有那个叫李阿贵的——”
马昌顺急得团团转,这制酒到了关键环节,虽说只是盯着发酵,可最近天气多变,随时随地得有人在,那些酒宝贝就跟他儿子一样,冷了得加衣,热了得给它降温,这口感但凡差点意思,无异于砸了温家酒坊这招牌!
“只是暂时。”温婉便安抚他,“马师傅,我会尽快揪出内鬼,尽量不影响酒坊的生产。”
一句“内鬼”把马昌顺给干糊涂了,眼见四下无人,后院一片死寂,他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内鬼…少东家觉得这把火…是咱们自己人干的?”
此情此景,那小娘子脸上是凉沁沁的笑,她指了指青石板上那个硕大的鞋底印子,“脚印朝内,这个人要么是从山下来的,要么是从前院绕到这里的,无论哪一种,黑灯瞎火不熟悉路的可不敢走。”
马昌顺顺着温婉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见地面上的黑泥脚印!
得亏前几天一直下雨!
马昌顺弯腰脱下自己的鞋,当着温婉的面就把鞋子放那脚印上比对起来。
温婉两眼一黑,险些被熏晕过去——
马师傅啊,您真不知道自己脚有味是吧?
温婉后退两步,捏着鼻子,“待会让红梅来,以给大家发福利的名义,登记所有人的尺码。谁和这脚印对得上,谁就是凶手!”
马昌顺比划了一阵儿,穿上鞋子,回头看温婉躲在身后好几丈远,脸上呐呐的挂不住,哎哟,一时激动,忘记自己脚臭——
马昌顺抠脑袋,“少东家,抓了凶手以后呢,直接送官?”
“不必,装作没看见,盯着他就行。”
“啊……”
“按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