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李木子翻了翻口供,“你们都是永清县人?我记得你是后面搬来永清县的吧?”
“我们小时候都住在永固县,后来才搬到了永清县。”郑大夫说道。
李木子指了指一沓口供,“你一直在给石长海开治风湿的药?我看方子里用了不少番木鳖?”
郑青山眼神一暗,似乎挣扎了许久,又忽然松懈下来,他拱了拱手,“这位大人,张公子的事情我听说了不少,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中毒了?”
江随洲正要开口,陈澈轻轻用手拦了一下,“这事儿从没公开过,你怎么知道?”
郑青山看向陈澈,“这位想必就是陈大人吧?二十多年前,案发的时候,我正在永清县城客栈替人看病。事后,驿站涉案的人都被带去了京城刑部审讯,然后没几天就听说了长海自尽的消息。我匆匆赶到京城,带走了寿春。我问了寿春不少事情,他虽然脑子不清楚,但我依稀能知道,他给张公子熬过药。”
“这就能知道?”江随洲很是怀疑。
“当然不能。您听我慢慢说。”郑青山很有耐心地解释道,“长海的风湿已经很严重了,普通的方子缓解不了他的痛,所以我给他开的药方里番木鳖是翻倍的。”
“翻倍的?”陈澈有些后悔,这些药方应该让大夫过一遍,自己居然忽略了。
“对,这药对普通人来说是毒药,虽不致死,但也够难受好久。我对长海交代,千万可别寿春误喝了。”郑青山叹了口气,“这事儿我和长海一起对寿春教导过,反复交代,他也知道这药有毒,要格外小心,不能自己偷尝。这么多年,他煎药从没出过问题。”
“我带寿春回永清后,我去驿站收拾东西,在厨房看见了长海开的药方。我才知道案发的时候,寿春煎了两铫子药。当时我没往心里去,后来寿春在我医馆帮忙,我渐渐发现他如果同时煎几付药,他没法分清哪个药是哪付方子的,常常会弄错,为此我还给他想了个办法,把药方和药铫子都编号,甲字药方就对着甲字的药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