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宽裕的,可以多吃肉,少吃或者不吃菜。
手头不宽裕的,可以吃点肉,多吃其他的菜。
万物皆可涮。
老式的黄铜碳锅端上来,四碟青菜摆上。
陈大奎点了4盘肉。
“哥,咱先吃着,不够再继续。”
“好。”
4盘肉现如今的价格,等于陈大奎刚才晓市仨小时白忙活,还添补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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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人都不在意。
“嘿嘿。”
陈大奎突然笑了两声。
“笑什么?”
“想到第一次你打算教我的时候,咱也是来涮羊肉,那时候我都不舍得吃,吓了一跳……”
想到过往,苏木也是不由得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如同昨日般,历历在目。
“哥,咱走一个,没有你,就没我今天。”
“这话就严重了,都是兄弟,不说那些见外的话,这两天又是搭功夫又是搭钱的,我说什么了。”
苏木举杯,跟陈大奎干了一个。
“大奎,你也该成个家了。”
“哥,其实有个挺谈的来的,之前就说好了,就是一直没定下什么时候。正好哥你回来我也就放心了,回头让媒婆去说和说和,等出了正月,我就搬出去,给你把屋子腾出来……”
“这说哪儿的话,你要真结婚,不还得找房子吗?就住着,我又不缺地方。”
陈大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陈大奎之所以住在这里,在街道办的眼中是‘赖’在这里,主要还是为了苏木。
他也是知道情况的。
所以就一直霸占着这里,算是帮苏木看家护院。
陈大奎上半年就有了心仪的对象,对方跟他也差不多心思。
家在东吉祥胡同。
陈大奎每周都会去西吉祥胡同给李大娘送肉食,这两年雷打不动。
如果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没有换到肉,也会自掏腰包买了给大娘送去。
而西吉祥胡同是个死胡同,只有从东吉祥胡同口进去这一条道。
两人偶遇了很多次,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去年没出正月,姑娘的奶奶去世。
陈大奎蹬着板车忙前忙后……
在苏木看来,这就是献殷勤了。
然后这姑娘上面没亲人了。
父亲早些年去了大西北,自此再无音信,母亲伺候老人又照顾她们姐弟俩,累垮了自己,最终没能熬过灾荒。
现如今奶奶也没了。
只有她一个人带着还在上小学的弟弟……
这算不算倒插门?
苏木心里这么想,但是没有说。
虽然他不在意,可谁知道现在这年头,旁人在意不在意呢?
“这姑娘叫什么啊,你说这么多,还不知未来弟妹怎么称呼呢?”
“英子,姓全。”
说个名字,陈大奎都一脸的幸福样子。
“挺好,等说成了,等着喝你喜酒。”
吃饱喝足,两人这才回去,一顿饭,是陈大奎抢着付了银子。
苏木对这种事不太在意,没必要斤斤计较。
哪怕现在他身上银子不多。
可也足够生活了。
何况经过今天去晓市兜兜转转了一圈,心里也就更有谱了。
怎么说呢?
这几年物价基本没变,用户的需求和卖家的情况也都基本保持了原样。
也就是59年那会儿,物资紧俏才让苏木多赚了一点,之后就又逐渐恢复原貌了。
跟苏木教给陈大奎时的形势,几乎没改变。
不出意外,苏木即便没有金手指和当年辛苦积攒的积蓄和物资,依旧可以在这个时代生活的有滋有味。
陈大奎把苏木送回家,想帮着苏木一起拾掇呢,却被苏木打发走了。
家中老父亲还病着呢,总跟着自己算个什么事儿。
苏木不是不懂事儿的人。
心意感受到了,对大奎这个人认可了,也没必要凡事儿都要拉着他一起。
苏木闷炉子的技术不咋滴,一上午就熄灭了个干净。
不过苏木点炉子的效率还是挺高,感受到热浪和烟囱拐角往里面嘬风的呼啸。
苏木心满意足的把新买的接满了水的大烧水壶墩在炉子上。
去阳台的门外固定了三枚钉子,把棉帘子挂上。
老式的棉帘子是一整片的。
上面和中间都有三指宽的板,上面是为了方便固定,中间是为了扯平,更挡风。
棉帘子下面有坠,防止大风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