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说郡主要他赶快过去,她有事找他。
他本来推辞说不去,毕竟没有二夫人的命令,这府中谁也不能给这两位提供便利。
可没想到一向犹如骄傲的孔雀般的春花居然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并哭诉她瞎了的那只眼睛全是那个看起来柔软可欺的郡主所为,还说如果他不去,怕郡主会杀了她。
掌勺看着春花那只黑洞洞被血痂糊满的眼睛,意识到春花根本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侯府的嫡女怎么可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白花,那可是高门贵族!而他们只是蝼蚁下人,就算是落魄贵族,捏死他们也同样简单。
师鸢瞥了一眼掌勺:“报上名来。”
“小人……姓何,名勇。”
他回答时,正看见师鸢用一张绣着红梅的绢丝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
忽而师鸢抬起头来,眼神让他浑身发冷。
“何勇,侯爷与夫人停柩五日,从即日起大摆五日丧席。若五日内能解封,则在侯府外另设十桌流水席,宴请贫民。”
“五日……这钱?”
这五日的席面可不是一笔小开支,现下侯府的账目看似是新来的账房在管,实际上真正掌握每笔钱该去哪儿的是二夫人。
在郡主离开寻找世子那天,师衡和林景月就拿出一篇遗嘱强制将之前那群王府老人通通赶了出去,又用王府的钱买了一些效忠与他们的人进来。
今日要她拿钱出来办丧席,怕是不太可能吧。
“钱,你不用担心,我让二婶去找账房过来。我会和他说。”
师鸢也明了这何勇到底想说些什么。
毕竟她前世可是吃了师衡与林景月许多苦果,他们什么时候将侯府控制到哪一步,师鸢还是清楚的。
“鸢儿,我让账房过来了。”
是林景月的声音,旁边跟着一个精瘦偏黄皮肤的人,是新来的那位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