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砚宁将衣服拿起来,盘底干干净净再无其他。

按理说侯府儿女为侯爷,夫人守丧应该披麻戴孝才对。

只给了他衣服,却不曾给孝布,这就证明,这师衡和林景月压根就没把他当成侯府世子来看。

不仅如此,还暗搓搓地羞辱他是外面的野种。可真是骂人不脏嘴啊!

“世子的孝布呢?”师砚宁看不出喜怒,师鸢可一点儿都不带客气。

丫鬟看师鸢的脸色黑得几乎可以掐出水了,立刻吓得跪下。

侯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位郡主虽年纪尚小,却还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昨日就见识过了。

“郡主恕罪!二老爷说少爷还未正式进侯府宗祠,戴孝于理不合。”

师鸢与师砚宁默契地对视一秒,并未像丫鬟想象中的要大发雷霆。

原来昨日师鸢让师砚宁以侯府世子的名义发讣告,就已经是在为他扫平障碍了。

到时候这些朝中的大臣都知道侯府还有个遗留在外的嫡子,就算是师衡再怎么阻挠,也占不住理。

但若是在侯爷与夫人的丧礼上不戴孝,说不定会被抓住把柄,落得个不孝的罪名。

“去拿来。合不合理也就今日的事。”

师鸢坐在床上,娇软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微笑。

看得出她今日的心情很好。

“是……是,郡主!”丫鬟逃脱一劫,麻利地退了下去。

这丫头应该是新招进来的,不是林景月的心腹,否则她还不一定唬得住她。

师鸢与师砚宁梳洗完后,刚才的出去传膳食的丫鬟已经准备了些清粥和小菜来。

摆上桌后,师鸢和师砚宁立马就坐,两人都饿的不轻,从前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食。

丫鬟帮两人盛了粥,就被师鸢打发出去了。有丫鬟在,他们不太好大声密谋。

“难为你陪我吃些清粥,你其实可以让小厨房给加点油荤,这菜过于寡淡了。”

师鸢一遍扒着碗里的粥,一边嫌弃。

要在从前这样吃饭肯定会被爹娘教育的,大家闺秀的标准可是食不言,寝不语。

“不去,我不敢,我怕去厨房吃饭被毒死。”师砚宁也是同样狼吞虎咽。

“和我吃饭就不怕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