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够一步到位,连活着的祖父都没有,那就更加完美!
在这一点上,楼谨和楼彧这对父子的想法是一致的,他们只要一个名分,而不是真的认亲。
楼谨被噎住了。
这竖子,还真是不孝顺,连亲爹都怼。
偏偏,楼彧提出的人选太完美了,让楼谨来挑选,估计也会选择楼瑚。
算了算了,他一个做大人的,难道还要跟个孩子置气不成?
小主,
皎皎顺利生产,生了龙凤胎这样的祥瑞,楼谨心情大好。
楼彧方才的一番话,有真有假,却还是勾起了楼谨的慈父心肠:也罢,就成全他了!
……
楼家的事儿,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楼让坠马,摔断了腿,成了残废。
接着楼家女君受惊早产,幸而老天庇护,独孤氏福运绵绵,有惊无险的生下了龙凤双胎。
还不等楼家上下,以及河东各大家族喘口气儿,仔细的吃个瓜,又有重磅新闻传来——
楼家家主楼谨,做主将庶长子过继给早逝的楼瑚为嗣孙。
“将军也太、太狠心了。就算有了嫡子,也不能立刻就将庶子扫地出门啊!”
“过继?楼大郎真的被过继出去了啊!”
“楼瑚?那位十几岁就早逝的堂伯祖父?”
“……天哪,大郎才八岁啊,就被赶出去了?连个正经长辈都没有,无人管教,无人照拂,他、他以后该怎么办?”
“哈哈,活该!楼大郎终于遭报应了!”
“早就知道将军宠爱女君,没想到,他为了女君母子几个,竟是连最宝贝的儿子也撵出去了!”
消息一出,楼家震动。
楼家各个房头都议论不已。
他们有的觉得楼谨太过凉薄,只顾娇妻嫡子,不顾父子情分。
有的则疑惑楼瑚是谁,毕竟是死了几十年的人,还没有子孙,许多小辈都不记得了。
有的则是“大仇得报”的畅快,仰天大笑都嫌不够,恨不能敲锣打鼓。
也有人,看出了楼谨的“慈父心肠”——
“到底是长子啊,即便为了独孤氏,不能承认楼彧的身份,也要为他做足打算。”
“过继出去,楼彧就不再是身份独特的庶长子,母子间、兄弟间,不再有利益冲突,也就不会忌惮、防备。”
“旁人再想下蛆,都没有充分的借口。”
“表面上,楼谨是为了独孤氏和她的一双儿女,事实上,他更是为了保全楼彧!”
没了庶长子的身份,楼彧以及“旁人”的野心都被彻底遏制。
楼彧自己不会生出妄念,旁人也没有机会挑唆。
楼彧、独孤氏母子,全都保住了。
“哈哈,楼谨,好个慈父!那你为何对十一郎如此冷漠?”
“长兄如父啊!你的阿父走了,十一郎是你的幼弟,你难道不该好好的照顾他?”
“楼彧那小畜生,害了十一郎,你不说严惩,却还为他如此筹谋?”
崔太夫人坐在堂屋里,听到消息,整个人都有些失控。
她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喊又是骂。
她捶胸顿足,她恨不能冲到楼谨面前去控诉、去质问——
你,可还记得你阿父临终之前的叮嘱?
你,对得起你的阿父,对得起你的阿弟?
“太夫人!慎言!慎言啊,太夫人!”
李媪心疼不已,更多的还有恐惧。
楼谨回来了,楼家内院,也就重新归入楼谨的监控。
哪怕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言一行,可能都会被探查。
若是楼谨知道崔太夫人对他心存怨恨……十一郎废了,可还活着啊。
还有十四娘,今年十三岁,正是该议亲的年纪。
若是得罪了楼谨,十一郎和十四娘都没有好日子过。
就算不是为了儿女,太夫人为了自己,也不能惹出事端啊。
恨,在没有机会报仇的情况下,就只能深深隐藏起来。
说句不好听的,崔太夫人的这番怒骂,除了让自己更加憋屈外,没有任何作用。
“……我在自己的院子里,难道连句实话都不能说了吗?”
崔太夫人怒视李媪。
“太夫人,是老奴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