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很紧张、焦躁。说话的时候不是一口气不断句地讲完,就是在不该断句的时候停顿,大口呼气之后才能继续讲话。”
贺威的表情逐渐严肃。
“在面对镜头的时候,他一直在反复攥手,额头上也浮着一层细汗。”
“对吧。”白计安道,“而且,你看这。”
白计安找到中间一处近景镜头后暂停,他指着赵丰的嘴唇说:“他擦了带颜色的唇膏。”
而后,他又把画面向上移动,指着赵丰鼻翼和法令纹的交界处和他拂去额头细汗后的位置,说:“还有这两处,有擦粉的痕迹。”
一时间,贺威有些不敢置信:“所以,赵丰化妆了?”
“没错,很奇怪吧。”
“不奇怪呀。”
两人同时看向突然说话的谭杰。
白计安问:“为什么不奇怪?”
“因为现在很多男人都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出门化妆,再正常不过了。”
“可你要联系前因后果,男人化妆这件事本身不奇怪。”白计安道:“但假设你是赵丰,你65岁的爷爷抱着无比焦急的心理,从老家千里迢迢地来樾安市寻你。等你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不但只身一人在外面流浪两天,甚至还上了新闻,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这个时候,你能够安心地坐下来化好妆之后出现吗?”
谭杰语塞。
换位思考,白计安说的不无道理。
赵丰在工厂工作,包吃包住,不是需要上镜露脸的名人,不需要过分注意形象。
如果是平时,他还能理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面对为了找他差点被折腾死的赵大庆,他实在没有理由解释赵丰为什么会化妆。
白计安十指交叉地撑着下巴,他垂眼盯着被暂停的视频,看着赵丰那张混着昏沉、焦躁和慌乱的脸,判定。
“他在吸毒。”
“啊?!”谭杰震惊地张大嘴,“为什么?”
“吸毒成瘾的人外部特征比较明显。”
白计安转过手机,在赵丰的脸上指出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