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复光到凤翔任监军也才是今年初的事情,托了他兄长杨复恭再任枢密使的福。这王裕本原来是崇信镇监军,杨复光往监崇信,就是代的他。也因着这一点点交接时的情谊,王裕本便掂记上了,想托他说人情,调转个好去处。杨复光虽是阉人,却有豪杰肚肠,不怪唐突,却爱他相重,一口应了,置酒相待,却没想那厮没量,醉到这时还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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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且坐下说话!”
杨复光使刘逢坐了,又大声唤“胡子”将酒饭来,他家中除了厨灶上佣着几个男女,其他一应大小事体都是使唤四个养子。刘逢心急,哪有心吃酒饭,寒暄数句,便说道起事来。话没完,杨守立便出来了,磕磕碰碰、叮叮铛铛端了一大盘酒食,没轻没重往刘逢案子上一放,直起身顺势了个哈气,耷眉耷脸垂手立到了一边。
“事情便是如此,王骠骑不起可如何是好?”
杨复光沉呤了一会,这事恐怕王裕本也料理不得的,流矢吩咐唤杨守立道:“去唤你三个兄长,把王骠骑给扶出来!”杨守立去了,杨复光紧着眉头对刘逢道:“刘公,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这凤翔乃畿内大镇,长安西门,点滴风雷也是不能有的!”刘逢道:“骠骑所言极是,但有好主张时,末将无不听命。”正说着,堂后又窜出两个年轻汉子,一口嚷道:“爷,什事?营中出变故了?”杨复光摇头道:“城外的事,守宗,你去准备马匹。守厚,去拿了器械,出城走一遭。”
十八九岁的人是最喜事的,二郎杨守宗、三郎杨守厚听了都有喜色,折身便走。身子刚隐没了,便听见哎哟一声,像是和谁撞着了。
“三郎,乱撞什的!”
“大哥,出城干事,刀可将着?”
“做什的?”
“出城干事!”
很快便有人影出现在了灯火沿里,王裕本吃人挟了出来,右边的是应门的胡子,左边的便是那斥人的“大哥”了。杨复光特意指着对刘逢道:“这是老夫长子守节。”这个为长的倒有八九分的公子面相,气态也沉着。刘逢上前揖了,便要将王裕本扶过来。杨复光扬手止住了,吩咐道:“胡子,你将着王骠骑。”便起了身。
到王裕本军帐时,这厮吃雨淋了一路,才睁了眼,懵着脸也不知是梦里还是醉里。杨复光笑道:“王公,到营帐了!”王裕本噢噢地应着,看见杨氏四兄弟也在,各按着刀,带着杀气,也不知是什事,也不敢动问。见刘逢进来流矢唤道:“刘公,什事来?”刘逢揖了下手,却对杨复光道:“应和的人更多了,时溥的病他们也知道了!”杨复光道:“可有人知道我在了?”
“不知,以为只是王骠骑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