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桐也不想委屈自己,昨儿晚上就没怎么睡,这会儿确实有些困了,便去了隔间,外裳一脱,上床睡觉。
浑身都疼的方雪梅,走得格外艰难,除了饥肠辘辘,身下还在流血……
但她却紧咬牙关,一步接着一步,坚定地往前迈动着双腿,眸子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马路两旁的人家,灶房的烟囱开始冒烟,时不时还能听到炒菜的刺啦作响,伴随着惹人垂涎的香味儿,她越发饿得难受。
实在受不了了,她钻进一处溪流里,顾不上冰凉刺骨的河水,清理了手上的血迹,就一捧接着一捧地往肚子里灌。
“呼……”
她甩了甩冻得通红的手,微微抬起屁股,塞进膝盖弯里,压了好一会儿,总算没那么冷了。
抽出手一看,泛着黑紫色的手上,全是血。
她身上没有月事带,下身的血流便顺着大腿、膝盖弯、小腿肚子、脚后跟……
就这么一直流进鞋肚子里。
“流就流吧,反正也流了那么多了,不差这么点儿。”
“大不了一头栽下去,就这么死了算了。”
她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
走了五六里路,肚子里的水,变成了尿,她又钻进了溪流……
拉了尿,又灌了几捧水。
渐渐地,路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
他们无一例外,身上都穿的光鲜亮丽,有的手上提着一两斤猪肉,有的提着一两坛酒,步履匆匆,有的单独一个,有的三五成群,看到方雪梅,都露出嫌弃地表情……
“癫婆!”
一个八九岁的女娃子,捂着鼻子从她身旁经过,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正好被她听见。
这两个词,顿时让她想起刘屠夫家的熊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