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戏宰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羲然问他，“公子，我可以在这里多留下一段时日吗？或者，等我解决完这些灾祸造成的麻烦。”

“我会让禁卫们留在这儿，你不必如此费心。为灾民们建造房屋的钱财，我也可以给你。”戏宰说道。

羲然再三谢道，问：“可是，你不是厌恶民众吗？”

“是啊，”戏宰说，“可我是变化无常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得很恶毒了呢。”他抬头望天，日色渐暗，接着说道，“该找一个地方休息了。”

“是，公子，我这就为您搭建临时的住所。”羲然正要抬手施展玄术，戏宰却道：“不必了，傍晚时分，我们去荷华宗界的宫廷。”

“好，那我照料灾民去了，借你的禁卫搭把手。”羲然答应了一声，向旁边走去，问道：“伏悠，可以借你的一些糖果吗？”

“说什么借不借的，想要的话，可以送你一些。”伏悠拿出几大袋子糖果递了过去。

“谢谢。”拿了糖果的羲然去哄着那些哭泣的小孩子，也安慰那些因灾难而颓废的大人们。

他安慰众人许久，怀岐一直在旁看着，目不转睛，活像是一樽雕像，一动不动。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迁移的橘红色光影在他身上流动，他依旧一动不动。

西天薄暮在他身上泛着流霞，等羲然完成了一系列安抚众人的事情以后，带着一些剩余的糖果回来，视线不经意地瞥到了他。羲然也一动不动像变成雕塑一样，仿佛凝固了下来，呼吸也静止，但情况只维持了片刻。

“那个…”羲然捧着糖果走了过来，有些小心翼翼，“人不该只为了仇恨而活，你也别太沉浸在以前的经历中了。要不，吃点糖果吧，这些你尝尝，味道…”话还没说完，一向沉默寡言的怀岐像是忍耐许久，再次寻到报复机会的人那样，一把拍开他的糖果，散落满地，点点滴滴像是夜晚浸透街道的粒粒星光散乱着。

“滚开！”怀岐低沉着声音，而无比清澈地响起了愤怒。

“怎么了？”牧清歌向身旁的戏宰转眼问道。

“怀岐的性子有些偏激，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戏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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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一直在摆弄他的录音器物，小心翼翼地擦拭。一颗糖果滚到了他的那双穿得有些破旧的鞋子下，他的目光凝视，温柔悠远，像是他舒缓的乐章。他捡起一枚糖果，就这么静静地端详着，像是陷入了回忆。

另一边，羲然有些沉默，他弯下膝盖，细心地一颗颗捡起糖果。等他把糖果都捡起，揣在怀里，不禁有些落寞，走上前，对怀岐轻声道：“对不起啊。”

怀岐不理他，只走到一旁坐了起来。羲然略尴尬地挠了挠头，回到戏宰旁边，道：“公子。”

“可以给我些糖果吗？”莫莫说道。

羲然揣着怀里的糖果上前，道：“这里还有，给。”

“谢谢，两三颗就好了。”莫莫拿过几颗糖果，放进嘴里嚼了起来，甘甜的汁从舌齿流溢。他们两人坐在一起，闲聊起来。谈论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