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学堂内。
“这就是你写的诗?”王夫子有些意外,拿起陈恒交上来的作业,信口吟道:“朝对霞,雨对风。黄土对晴空。春去寒暑日,一年又做东。老农不知数,稻穗与子熟。”
“不错,不错。”王夫子念完连连点头,“韵脚上还要注意些,遣词也可以再打磨打磨。不过你是第一次作诗,能有这种水平,显然你是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诗嘛,无非都是借景生情,借物咏志的。刚开始时,不可脱离生活。”
陈恒站在夫子的身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只能傻笑几声。
“你个呆子,莫非自己还觉得不满意?”王夫子转过身,用手点在陈恒的额头,笑道:“你可别让诗集里的东西蒙过去。
那些都是什么人,从古至今,多少文人里选出来的佳作,且不可因见高山而怯步,反到要将他们当作榜样,好生学习,慢慢精进才是。”
“弟子知道。”陈恒点点头,他对作诗这种事,更倾向于随遇而安。王先明之前给他讲过,历朝历代的文人诗客,大多都是苦吟派。
不是心中早有腹稿,就是已经提前完成,在恰当的时间拿出来罢了。
真正能做到信手拈来,出口成诗的豪客,翻遍史书也不过三个半。这些人,一出现在他以前的课本中,光是听到名头,就已经让人心生崇拜,化生脑残粉。
陈恒跟在王先明身边学习已久,胆子也大了些,老陈家的人都有这种毛病。只见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夫子,第一次做的诗是什么样的呢?”
王先明面色一顿,道:“上课,上课。”
…………
…………
这日的午饭,是在老师家吃的,因为师母做了些肉食,王先明的牙口不好,便让陈恒在一旁一起吃点,算是给弟子加餐。
吃饭间,陈恒跟师母打听着早上的趣事,惹来师母柳氏的笑声。
“这事啊,师母知道。恒儿,你夫子的第一首诗,还是写给我爹呢。我现在还记得,爹念起它时的样子,实在有趣。”
柳氏轻轻喉咙,不去管旁边低头猛扒饭的王先明,将这个趣事拿来说给孩子听。
“雾山锁翠雨,
青鸟唤月啼。
独风不成曲,
才高须知音。”
“我爹当时就说,这个上门求学的人,好大的口气。”
一桌三人,有两个笑做一团,只有遭殃的王先明暗下决定,下午要给学生穿点小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