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明去海关和民政署调查郑钱林一家人的出境和移民记录。
唐心柔则先送狸花猫去宠物诊所,另外再去银行调查疑似受害者和嫌疑人的银行记录。
小猫咪已经虚弱的不能发出半点声响,一双多瑙河般的蓝眸也睁不开,除却体温还温热,几乎不存什么生机,周静美的哥哥周兆阳委婉的表示恐怕难以救活。
和世间的无可奈何相比,人的愿望简直渺小的像一根猫毛。
饶是如此,唐心柔还去旁边的银行取了钱,一口气缴了半个月的住院费用,轻轻搓了搓咪咪完好的小耳朵,柔声道。
“好好治疗,我晚上再来看你,帮忙救你小弟,好不好?”
小猫咪不睁眼也不喵喵叫,在唐心柔转身离开的瞬间,周兆阳却仿佛看到它撑着身子点了点头,仿佛能听懂小女警说的话一般。
是猫通人性,还是人通猫性?
看着小女警悲切背影,他忽然觉得妹妹阿美对这位madam唐的评价十分准确。
虽然面无波澜,但内心却比谁都细腻温柔。
周兆阳想起套在她身上的那些光环,“霹雳女警”,“油炸蟹”,心里生出些淡淡的痛惜,和妹妹差不多的年纪,她就要背负起那么多。
侧目看去,秋日暖阳已将她离去的影无限拉长,但那影却始终笔直坚毅。
调查一直持续到晚间十点,拿到了鉴证科的初步报告,刑事侦缉D组又在会议室讨论起案情。
何子明拿起一角刚送来的新鲜披萨,开口道。
“魏Sir在八仙饭店的一尊玻璃花瓶和二楼卧房采集到大量指纹,其中有一枚和我们发现的半枚指纹重合度达到百分之百,基本可以确定我们在龙鼓滩发现的残肢,就是郑钱林家庭成员中的一个。”
“好了,大家都说说,查到些什么?”
阿杰三下五除二将嘴里的披萨吞下肚,拿起一沓资料率先开口道。
“郑钱林,53岁,祖籍中山,1960年经营一家烧腊店,一直踏实勤奋,于1973年开设八仙饭店,并与妻子岑惠怡结婚,育有四女一子,还有岑惠怡70岁的母亲同住,另外店内还有一名61岁的厨师郑柏良,嫌疑人黄智恒以及...一只狸花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对了,岑惠怡的九姨陈丽珍也经常会过来,楼下每一张大合照基本都有她。”
“不算黄智恒,共计十人。”
“而黄智恒,大约五年前来到八仙饭店打工,他是黑户,资料找不到,但调查得知他大约48岁,有一个22岁的儿子同住在湾仔。”
“据街坊所说,郑钱林为人老实,但其妻岑惠怡沉迷麻将,经常出入赌场,对钱看的很重,一开始大家还交往甚密,后来久赌不戒,大家除了吃饭买包子以外,就甚少再和他们一家人来往。”
“而黄智恒这个人性格倒还好,但除了在饭店打工,基本很少外出,大家也对他知之甚少。”
“至于郑钱林一家和黄智恒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就是老板和伙计,但是住的近的邻居偶然会看到他们在一起打麻将打牌,岑惠怡经常都输的面红耳赤,发脾气掀牌桌。”
唐心柔记得在二楼看到不少散落的扑克牌和筹码,将本子上记录的这行信息用笔尖加重,又听江忠义接力道。
“嘶...八仙饭店周边的街坊都说,大约五天前早间来买叉烧包时,发现饭店大门紧闭,门上贴了一个【休业三天】的告示,三天后,也就是昨天一早,饭店就照常营业,只不过郑钱林一家全部不见踪影,黄智恒向大家解释的内容,同早上和我们说的一样,只说他们一家移民去了加拿大。
我联系了给八仙饭店供肉的油麻地街市刘记生鲜行,那里的伙计也说五天前来送货,这里大门紧闭,打电话也无人接,好在第三天时黄智恒打去电话,说已顶下这间店,要他们照常送货,只不过他还未招到新工,一人忙不过来,所以数量有所减少。”
这一点大家都已经有所猜想,何子明手上最后一口带香肠的披萨再也吃不下,将自己手中资料放在中间。
“我调查了出境处的信息,并没有这十人的出境信息。”
“另外我还打电话去了郑钱林五名子女的学校,都说他们连着几天未曾去学校,学校都打了电话过来,没有人接听,第三天时,有自称是孩子们叔叔的人打过去,通知说他们移民加拿大,以后不会再去了。”
唐心柔拿了一块披萨,两口吃完。
她两世都是中华胃,实在不爱吃这种没有锅气的食物,露出嚼蜡一般的勉强表情,接力道。
“各大银行也未有这十人的钱财变动记录,增加或减少,都没有。”
眼镜仔在白板上将黄智恒所说的话一一打了X号,阿杰一路看下去,一如既往的笃定宣判。
“十个人,足足十个人,怎会无缘无故失踪,又只剩下手手脚脚!”
“就是被黄智恒灭门!再做成叉烧包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