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郑钱林一家加上厨师十人都被黄智恒灭口,证据呢?”
阿杰说的笃定,何子明却不紧不慢的后仰一下,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之前的案子判定时可以说是有些急躁,可今次阿杰却是成竹在胸,把白板旁边的眼镜仔推开,自己拿起杆子一五一十道。
“首先,根据这些书面证据,我们完全断定黄智恒所谓的移民就是在撒谎!”
“其次,根据法医和鉴证科深入检验,八仙饭店后厨除了几只鸡鸭之外,所有的肉块、肉丁,还有炒好的叉烧馅料,包好已经蒸熟和还没来得及上锅蒸的叉烧包,甚至于这两天卖出去的那些叉烧包,都是人肉!后厨就他一个人在忙,这一点足以证明他和这些人肉脱不开关系!”
“再然后,郑钱林一家人加上厨师居住的二楼又被认定为第一案发现场,现场发现大量喷溅状血迹和指纹!魏Sir鉴定过,狸花猫的伤口和二楼血迹溅落是斧状菜刀砍杀所致,大小刀口和八仙饭店后厨那一把菜刀一模一样!”
“最后,郑钱林一家是五天前失踪,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过他店里任何人外出,四天后我们就发现了他们的残肢出现在龙鼓滩,怀疑有人坐船抛尸,而恰好黄智恒就用假身份坐轮渡!”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脱不开关系!”
“我们又在八仙饭店和黄智恒居住的小间发现了大量扑克牌和筹码。
我怀疑案发过程就是黄智恒和郑钱林在五天前夜里,同岑惠怡打牌时发生口角,一时激愤,灭了八仙饭店满门,随后在后厨进行分尸,肉块都剁馅做叉烧包,手手脚脚这些不好制作的,就都统一放在皮箱里,第二天乘轮渡时,趁着没人注意丢进海里。”
唐心柔直觉阿杰说的没什么问题,但一想到今早在菜市抓捕黄智恒时,那人淡定的眼神,心就咚咚往下沉,摇了摇头道。
“没有目击证人和直接证据,案发的第一现场又没有发现他的指纹,他不会承认。”
果然,看着摆在眼前的诸多证据,黄智恒先是吃了一惊,瘫坐在椅子上怔了半天,随后就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道。
“阿sir,madam,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我没说谎啊,老板是同我讲他们一家要移民啊...老板娘在赌场欠了庄家不少钱,那些人不讲情面的,经常说不还钱就杀他们全家...”
说着他面带思考,仿佛陷入回忆。
“那老板娘害怕嘛...就说要卖掉饭店移民去加拿大,给饭店挂了休业的牌子,我正好走私赚了二十几万,就说把这笔钱给他,把饭店顶下来,结果他们说不够,要三十万,第二天我就搭轮渡去湾仔找我儿子筹钱,不过我儿子出差没见到...”
“第三天我回去的时候,发现我放在房间的二十几万不见了,老板老板娘一家也不见了,只留下饭店钥匙在我房间,我想可能他们等不及,已经拿钱移民了吧,所以就自己开业了...”
说完他就直面审讯室里的唐心柔和阿杰。
“你们现在的意思是说,他们全家都死了吗?一个不剩?”
说着又锤了锤审讯室的桌子。
“那帮黑社会真是没人性啊!姨婆都七十多岁了,老板最小的儿子阿德才七岁...”
银色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寒光直刺入阿杰的眼眸,他厉声喝道。
“那你后厨的那么多肉你怎么解释?”
“肉?”
黄智恒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我两日没在店里,回来时就有了,我还以为是老板他们采买的,就直接拿来用了啊,都是上好的梅花肉,做成叉烧包香的不得了,街坊人人夸赞,队伍都比休业前排的更长,可惜老板走了,要不然我肯定要问问他是在哪里采买的...”
他眼泛精光,嘴巴砸吧了好几下,随着唾液分泌和吞咽,脸上横肉跟着颤颤巍巍,随后又朝着脸框两边流淌,嘴角勾起笑容。
“对了,我不是送了五只叉烧包给阿Sir和Madam食,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味啊?”
“你...!”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阿杰被气的七窍生烟,握起拳头就要朝着黄智恒砸去,在挥出去的一瞬间,被唐心柔生生截住。
吃痛感让阿杰回归理智,走出审讯房,有些颓唐道。
“多谢你,糖心...”
一直在旁听室看完全程的何子明拍了拍他肩膀道。
“黄智恒是赌徒,没有赌徒会在最后一张牌掀开前就认输的,这很正常...”
江忠义也点点头道。
“而且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审讯他,他能连杀十人,心理素质定然不一般,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自己杀人,我们今晚通宵审讯,五个人一起熬他,等他心里防线崩溃,自然会招供的。”
阿杰心里不是滋味,但眼下只能这样了,他点了点头,又不甘的回头看了一眼,将审讯室的灯调到最亮,又按开空调,将温度调至二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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