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大殿。
往日欢闹的大殿变得冷清,太平公主站在墙壁前,怔怔的看着上面画像。
画像上是一位英俊的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驸马,伏俟城的山崖下一定很冷吧,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
说着说着,一滴冰凉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溅起一片尘埃。
这时殿门推开,大管家范安走过来,轻声道。
“公主殿下,国子监的崔祭酒求见,您看……”
“让他进来吧。”太平公主擦掉眼角的泪水,脸上重新恢复了清冷之色。
“是,公主殿下。”
范安离开没多久,一身白衣儒衫的崔缇走进大殿。
举止之间带着一股风流倜傥之意。
“下官国子监祭酒崔缇见过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兰州一行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崔缇直起腰板,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本账册。
“回殿下,兰州一行下官一共收取了二十多万贯铜钱,照往年足足多了八成!”
“这么多!”
太平公主一惊,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崔缇也是感慨的说道:“是啊,本来是没有这么多的。”
“多亏了兰州刺史给下官介绍了一位富得流油的年轻人。”
“此人姓范,是商贾巨富,为了出人头地考上状元,特意给了下官二十万贯铜钱。”
说起范信时,崔缇依旧心怀激荡,长叹嘘嘘。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说年轻人姓范还是商贾巨富,太平公主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颤声道。
“你说的年轻人是不是燕王范信?”
似乎知道太平公主所想,崔缇吃醋的同时摇了摇头。
“下官刚开始也以为是燕王殿下,后来才发现想多了。”
“此人确实是商贾巨富的远方亲戚,有兰州刺史府作证。”
“绝对不可能是跳崖殉国的驸马爷。”
见崔缇言之凿凿,太平公主刚升起来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了。
是啊,派去搜寻范信的人成千上万,连金龙宝剑和他的护身铠甲都找到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一定是自己思念成灾想太多了。
一念至此,太平公主强行振作起来清声道。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等科举考试结束本宫一定会重重奖赏你,先回去休息吧”
崔缇正要上前安慰太平公主一番,增加两人的感情。
却不想后者直接下了赶客令,只好不情愿的施了一礼。
“对了,明天一早本宫要去大相国寺进香,你把那位范公子叫上吧。”
崔缇………
…
王府。
黑漆漆的大殿中,李隆基背着手站在窗前似乎在等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人影推开殿门走进来。
“下官周通参见王爷!”
“起来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李隆基淡淡道。
“回王爷,根据相国府奸细传回来的消息……”周通起身在李隆基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得后者冷笑不已。
“近来姑姑仗着陛下对她的宠爱,大肆培植势力,插手朝务,本王念在亲情的份上忍了。”
“没想到此人越发肆无忌惮,竟然暗中和大哥密谋将本王发配到北疆之地镇守。”
“简直欺人太甚!”
“姑姑不是想借着科举考试大赚一笔么,那本王就成全她!”
“你立即挑选一人接近崔缇,只要能进入前三甲,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本王倒要看看日后揭开盖子时,姑姑有几条命够杀!”
说到最后,李隆基的眼中迸射出无尽的寒意。
“王爷放心,内卫在兰州遇见了一位对考试不满的年轻人叫李辞。”
“此人胸无大志,没有半点脑子,若是把他捧到前三甲的位置,一旦日后揭穿,肯定能震动朝廷!”
“到时候即便陛下想要护着太平公主也护不住了。”
周通舔了舔嘴唇,阴测测的笑道。
…
崔府。
嘭!
回到家中,崔缇一脚踹翻迎上来的侍女,在后者拼命的挣扎中压了上去。
一边撕扯对方的裙子,一边咬牙切齿道。
“给脸不要脸的贱人,竟然不把本官的放在眼里,我折磨死你!”
“啊,老爷,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