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自顾不暇?
自然是有漠北。
漠北被李星云戏耍了一回眼下定然气恨难当,若是叫述里朵知道了眼下坐在龙椅上的究竟是谁,焉能放过这个机会?
更妙的是幽云屏障尚在,述里朵来也入不得中原,又必得来不可。
纵然她能强咽下这口气,耶律尧光却是未必。
那漠北的兵马大元帅一生里横行霸道惯了,在天师府和不良人手底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又是正要即位要在群臣面前立威的时候,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就算他能被述里朵按住,漠北可还有个东丹王在。
“你说,若我修书一封邀东丹王渡渤海而来,他是敢来,还是不敢来?”李存礼低低笑了起来。
那场景可真是叫他有些期待了。
“渡海?被张子凡招揽去么?”李绛璎冷笑一声。“现下还不是时候,只能麻烦东丹王在自己的属地多委屈些时日了。不过若是耶律尧光肯做缩头乌龟时,倒是可以让东丹王试着露些峥嵘。”
李绛璎也是把眼下情势一眼便看得通透。
李存礼心情大好,卷了袖子铺纸研墨修书与述里朵时嘴角都噙着一丝笑意。
漠北如何?应天王后如何?世上要当真有什么龙脉气运一说,那伪龙便都该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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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笔写字,忽又想起李星云一贯的手段来,脸上微微阴霾一瞬,问李绛璎道:“殿下,若是李星云当真要杀高从谨,只怕还是会有些麻烦,不如将高家四子一并——”
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李绛璎却是神色如常,道:“高家人死了,还会有王家人刘家人,又或者是给了张子凡一个收回南平的借口,还不如就让高家人好好活着,挨个叫李星云头疼去。”
她轻笑了一声。
“谁跟了李星云,再杀不迟。”
李存礼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他倒是反而有些急于求成了。片刻他把信写罢递与李绛璎看,神情光风霁月坦然异常。
李绛璎不过垂眼扫了一回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述里朵难道不曾见过你的字迹?你这样送去,便不怕她知道?”
“我这样送去,才显得可信些。”李存礼不以为意道。“她定然听说了我叛逃的消息,又或者张子凡早说我是死了也说不定,她若信那是张子凡时便该知道我是阳谋,不信时,也该觉着我是真叛了大哥形式于她有利。”
李绛璎道:“可你要背的是个谋逆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