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立在肉球即将砸落的位置,及时接住惨叫的肉球,给这堆血肉注入祈信之力,免得这玩意摔成面条专用的肉酱。
与此同时,金火消去了肉球的伤口,免得团成肉球的人失血而亡——他们可是位于格威兰顶端的元凶首恶,对康曼城的丑闻必然了如指掌。
可当他们听清楚伊利亚的问题后,竟无一人呻吟痛苦,而是沉默以对。
因为伊利亚·格林笑着说:“请坦白吧——有关帝皇使者包庇的贵人,你们知道多少?”
他们不开口不叫痛,不出声不作答。是啊,他们本就位于众目睽睽之下,是万人唾骂的罪魁祸首,在帝皇使者的惩罚中饱尝痛苦的滋味,深知寻常的圣恩者无能挽救他们,他们又岂会断送仅有的希望,出卖唯一有可能解脱他们的贵人呢?
沉默显然不是完美的答案。伊利亚叹着气,苦恼又满怀歉意地看向旁观的胡特,说:
“唐卡拉先生,你拧过毛巾吗?”
短暂的思考后,胡特禁不住汗毛耸立。因为他大概明白格林女士要采取哪些措施来逼问真相了。
伊利亚拧住肉球上的一张脸,借助胡特赋予肉球的弹性,去将这张脸捆在围墙旁的铁丝网上。然后,她抓着肉球的另一端,退开了好远好远,直到把肉球拉成一条长长的肉柱,她才嘱咐胡特减弱祈信之力的作用,继而宣告道:
“扭转吧,无知者。”
恍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从旁协助,用拧毛巾的方式将肉柱扭成一条粗麻绳,爆出清脆的粉碎声。是肉球里的骨骼在粉碎、神经在牵拉、肌肉在撕裂。有胡特的默契配合与金火的恢复效果,再加上伊利亚强制的命令,团成肉球的人在自身的肌肉力量中扭曲至变形,发出生不如死的惨叫,在折磨的恐惧中选择了屈服于人的道路。
那张捏在伊利亚手里的脸挤出些微的声音:“缇洁雅…缇洁雅…缇洁雅·奥兰德!”
“嗯?”
那些被拧转波板糖的脸也赶忙告饶:“奥兰德…奥兰德…缇洁雅…奥兰德…”
“哦。”
见她不太满意,有张脸慌乱地补充道:“奥兰德!缇洁雅…在灰都包养情夫…情夫…诺克·怀特…游船…他说过他的家族…边境的工业旧城…
高琴科索山下的…
伏韦仑!伏韦仑!”
很好,这才是伊利亚·格林需要的回答。
这些诚实的面孔目露哀求,但愿她心怀慈悲之念,别再用如此恐怖的刑罚来赠予痛苦。
所以她松开手,向汗流满面的胡特笑出欣然之色:“解除祈信之力吧,唐卡拉先生。”
在祈信之力的效果消失的一瞬间,被拧成一股绳的人体组织再无维持弹性的本领,干脆利落地炸裂成无数血沫,漫空飞舞。
鬼魅的火焰飘出她的身躯,以屏障的形态维护她二人的衣物整洁。胡特·唐卡拉抬起头,透过纷飞的血雨望向塔顶,顿时不寒而栗——
被伊利亚·格林切割下来审讯的那部分血肉果然重生了。不过瞧那十几张嘴脸的悲苦神情,他们应该是没有经历拧捆之刑的记忆,只是在享受帝皇使者的噬骨之刑罢了。
在胡特走神的时候,伊利亚已经和维莱通完电话,平静地下达通知:“唐卡拉先生,我们该去伏韦仑了。”
“哦哦…喔,喔。”
“唐卡拉先生莫不是在思考存在的哲理?别了,那是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答案,是逐日之星永远无法触碰的烈阳…
他们是帝皇使者的囚徒,仅此而已。”
“呵呵,谢谢格林女士答忧解难…”
“所以啊,唐卡拉先生,你一定要遵从我的指令。否则,你所悲悯的苦难,兴许会成为卸不掉的包袱,永远垂在你的肩头哦?”
胡特猛吞口水,不敢再揣测伊利亚·格林与帝皇使者之间的关系。他只求神圣帝皇宽恕他这个小人物的协同之罪,尽早帮他逃出这位变态疯婆娘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