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他这么一说,海芙先是一呆,又是满脸嫌弃地放下指甲刀,调皮地捏了捏、逗了逗,“还能是啥?这呗。”
坎沙的大脑宕机了那么片刻,然后,把她的腿抓住,从身上挪开,再把她翻过身、拿起电视遥控器,对着屁股就打:“干什么!啊!干什么呢你!啊!说了不准整这些、不准整这些,不长记性是吧?再使坏的,我问了你家里的电话,叫你爸妈接你回家!”
“哥!哥!我错了!我不敢了!不!不对!是你先问、你先问的啊!”
“你个臭小鬼别胡说八道!我问了什么啊?”
坎沙松了手站起身,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看她要如何辩解。
海芙是哭着鼻子,气哄哄地抹着眼泪:“学的好玩意呗!不是服侍大老爷们,还能是啥…这些人可怪嘞,你晓不晓得,对着那些道具,有多恶心…”
“啊?道具?”想起初次见面时,海芙放在皮包里的夫妻用品,坎沙的脸都憋成了红棕色,“我、我不知道…”
“都是你们害得…谁叫你们这些臭男人口味重…”见他支支吾吾的,海芙立马破涕为笑,抓起靠枕扔了他一下,“哼,哥,我可告诉你哦,那个老…老婆娘透过信,说是有的男人啊,偏喜欢穿女人的衣服,”
“停!海芙,”面带难色的坎沙,只能大喊一声,让女孩快些闭嘴,“这些事情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听我的,不要老记着这些,最好是把它们忘了,你总不能真指望靠这行挣钱吧?”
“唉…可,可我…不会别的啊。”
“扫大街洗盘子,去超市当收银员,干哪样不行?”
“太累了,哥。待在这里就挺好,天天吹空调,吃喝还高档——”
“高档高档,没遇上我,你真就给他们拉去陪客了!”坎沙又是敲响她的脑瓜,叫她好好听话,“这里脏的要死,不是你待的地方!别跟你爹妈置气了,等想通了,回家去读书。就是真讨厌他们,你也得忍忍,忍到上完学、找个工作,再跑得远远的,不好吗?”
“哥,你说得轻巧!你哪里晓得,他们多讨厌我哦…”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掰着脚踝,眼角挂着泪花,嘴巴翻得老高,海芙活脱脱不想听话,把坎沙回怼得头疼,“成日不理我,就在外面干活,回家了,见着我就训,说哪个没做好,哪个不检点,偏要我学别人家的娃…呸,谁想理他们,我看,他们是恨不得我早点儿成年,把我赶出去,省得浪费钱。反正他们都这样了,我提早跑了,不正顺了他们的意,不欠他们的?”
坎沙想说哪家的父母会这么冷血,可他的舌头鼓了又鼓,愣是摇不出半个单词。他的母亲安苏妮,可是在他考试考砸后,当着他的面说过,要不是法律规定父母要抚养未成年的孩子,像他这样不上进、没追求的孩子,早就被赶出家门,要去找政府申请助学贷款,才能赖在学校读书,哪会像今天这样,用着家长的钱,还不知道努力拼搏,把家长的照顾当作是心安理得的。
要是海芙的爹妈也是这么训她的,坎沙还真不好说什么,也就像现在这样叼着吸管,慢慢地咽咖啡,把苦涩的味道连着自嘲吞入腹中,谁也不能知晓。
“咋的?哥,你不该是…”见他愁眉苦脸的,海芙把额头一拍,彻底瘫在沙发上了,“同病相怜啊,哥,咱们俩。”
“没你家那么糟。我妈把我放养的,生死由命,懂吧?”
“那你爸呢?在外地打工?”
“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几年见不着一面。”
“唉,羡慕啊,哥…”海芙又抓起手柄,和电脑开了一局,边凌虐电脑的人物,边瞥着坎沙,“哥,你家里是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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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薪家庭。”
“那他们咋说,你是个大人物嘞?”
“我帮过这家店的…大股东?算了,该是投资人的儿子。总之,我只是和他儿子关系不错,什么大人物和贵客,都是那些皮条客诓你的,懂了?”
“哪的话,大人物的朋友,也是大人物嘛,”凌虐完出招呆板的电脑,海芙伸了个懒腰,眼眶里泛起了迷雾,“今儿个打得真爽,哥,下次啥时候来?我教你背出招表和帧数表嘛,保你一学就会。”
“功课太多了,难啊。”
“高中的作业,多嘛?”
“多得要命,”坎沙看了眼时间,把桌上的纸杯零食收拾干净了,拎着书包就走,“你啊,信我的,还是回去读读书吧,拿自个儿和爹妈怄气,不值当,不值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