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军官可不怎么高兴:“哼,你小子光会废话,不知轻重。你开口的时候,他就晓得我们早明白事实情况了。”
“无妨,他撒的谎多吗?”葛瑞昂自若如常,还是冷着脸。
又一位军官开口:“非常少,他的情绪只在瞒报圣典真情时慌乱过,相信他说的大部分都属实。”
那不悦的前行者也点头:“我同意。”
“好,你们回去吧。这些天你们也累了,多休息。”
等他们离开,葛瑞昂的眉轻抖,竖瞳射出不满的无奈:“再遇到这种情况,没有我的示意尽量少说话。”
“有必要吗?”少年只是撇过头打盹,像是瞌睡得紧,“我不适合这里,别因为他的关系就拉着我听什么机密啊,老头。”
“与他无关。我有新的任务给你。圣灵与圣恩不知去向,我们需要他们的——”
他不想管特罗伦人的烂事,仗着无所顾忌的年龄躺住座椅:“那又如何?他不是万能的?让他去找多省事啊。反正没人躲得过他,用得着烦累我?”
“他很忙,想休息。”
“哦?”
即便他如此懒散,葛瑞昂的耐心仍旧充足:“是人总会累的,他也一样。他说他要休息,顺带学学特罗伦的语言。好了,你不用试着联络他,他现在应该躲着我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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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咬指甲的少年知道他没诳谎,网里确实不见朋友的讯号,更明白能屏蔽网的唯有朝晟的第二中心城市永安。
“他去干什么?”
“见个人。”
知道竹在跟元老会面后,少年的腮帮子鼓得挺高:“唔,上次明明说好…唉,我还未去过,倒给他先见了面,丢人啊,气死了。”
“别总当小孩子,你今年十七岁了,”葛瑞昂喝口温茶走近阁楼的窗,看着窗外的金阳嘴吐暖雾,“搜寻圣灵与圣恩的任务由你全权负责。”
少年知道不能拒绝,捏着嘴起身出门,在关门前多嘴问一句:“你呢?又要忙什么了?”
葛瑞昂回到座位上闭目端坐:“休息。”
“懒猪。”
听着少年的抱怨,葛瑞昂·盖里耶的金眸睁开,展露凝重的光:“你早知道圣龛里放着的是圣典?甚至清楚是哪本圣典…元老啊,你真的无所不知吗?”
他们忙碌的日子,帝国的北境意外祥和。大多数城市已由格威兰王国的军队接管,那些负责北方防线的老兵在知道第二元帅圣恩消失后,没有任何抵抗,投降得比祈信之子还利落。
一座位于圣都以北的祥和城市里,不少醉汉聚集在酒馆,他们有老有少,身上无不弥漫发腻的酒臭,偷看着路边那些被解除武装的士兵,啜两口酒,小声嘟囔羞辱的字眼。虽愤懑,但他们知道无意义的反抗只会徒增伤亡,这些并不年轻的士兵没做错选择。
硬要说他们有错,那就是没能战胜朝晟这无法宽恕的错。
“朝晟狗…朝晟狗,朝晟的怪物,真他妈的该死呀。”
听着他们的话,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挤进门,扔些钱拿几瓶酒,小口啜饮高度的饮品,给劣质的辛辣刺出眼泪。喝不到好酒,这些叽喳的讨论自然更显聒噪:他们争吵什么?他们知道帝国的士兵曾多么英勇?他们知道帝国激怒了怎样的怪物?他们知道帝国的明天会如何?不,除去发泄不满,他们什么都不会做,更什么都不知道。
可正是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将鼓吹再现帝皇荣光的奇罗卡姆推上大元帅之位,继而盲从他的政策,任他发动清除异种的圣战,到最后四处疯咬,咬了全世界,咬到帝国给拖进了污浊的泥潭,永远爬不出来了。可笑啊,自己也曾是他们的一员,无知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