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政忠溯迷惑了:“公主的家族不就是王室吗?出于国王膝下,还会被抛到长壶岛?”
伊多蒂亚作笑:“看来江政忠溯大人是不了解伊格伯特的王室。自从这一届国王登基,所有王族血脉的人,其符合条件的子嗣都算作是王子和公主。我虽然名义是第四公主,实际上只是挂名的而已。”
江政忠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因为这届国王不是正式的,所以不能只有他的子嗣是王子和公主……”
伊多蒂亚稍许惊讶:“江政忠溯大人倒是知道这事。没错,就是这个原因。而落败公主的我没有实权,只是个无能贵族罢了。”
瓦鲁达举杯敬礼:“伊多蒂亚公主就是公主,瓦鲁达·奈特欧是伊多蒂亚公主的骑士,定当追随到最后一刻!”
梦妮也行礼:“梦妮·奈休比尔,永远是伊多蒂亚公主的侍卫。”
“瓦鲁达、梦妮,谢谢你们。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开心的事情先不说。江政忠溯大人,伊格伯特众人敬你一杯。”
获得了需要的消息,江政忠溯陪着伊格伯特的众人喝了好几杯茶。
——T11.4
应酬了一会,江政忠溯带着疑惑和顾虑回到自己的位置。华桃英桂搂着白猫一直有观察江政忠溯的行动,她看得出来江政忠溯此时心事重重。
“忠溯,你是被什么事难倒了吧?”
江政忠溯笑着摇头:“没有。”
华桃英桂笑得很是正常:“也就是说,这事情和我有关。”
“真的不是。”
“不需要担心我,我很好。”
华桃英桂没有理会大众的目光,她垂下发丝将额头按在江政忠溯的额头。江政忠溯两脸一红,一时间说不出话。
伊格贞蓝的孩子喧嚣着:“妈妈,我也想要那样。”
伊格贞蓝面无生光:“你妈我把全部家产输了,没有心情。找你们爹去。”
说着,伊格贞蓝的孩子二话不说就贴向他们的父亲。
伊格贞蓝无可忍耐了:“你们还真没血性啊。你妈我这么伤心,居然说走就走?”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又回到了伊格贞蓝身边。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此作想的不仅是伊格贞蓝的孩子,还有隔着桌子看戏的珊多利欧等人。
视角回到华桃英桂,她缓缓起身:“怎么样,能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了吗?”
江政忠溯摸着头,脸上忍不住笑意。深深地呼吸一口,江政忠溯把藏在心里的话全盘搬出。
“桃花姐,其实我是伊格伯特埃斯瓦尔城地的贵族。我是擅自离开埃斯瓦尔,前来长壶岛求学的。我成为术师的事情已经被伊格伯特的王族打听到,没多久埃斯瓦尔城地的古雷城主也会知道这事。虽然这一次我赢了决战,但如果古雷城主发布命令让我回去,我还是要离开长壶岛回埃斯瓦尔。”
华桃英桂面不改色,这只是表面上的。江政忠溯注意到,她的嘴唇和脸颊都有微小的抖动。
“桃花姐,在埃斯瓦尔城地是古罗将军收留和照顾我,我与古罗将军关系甚好。所以在知道你的真名是华桃英桂的时候,我便知晓你是古罗将军的发妻。”
华桃英桂快绷不住了,这种表情江政忠溯见过,和以前的梅里斯很是相似。
“当然,我照顾华桃姐不是为了古罗将军,或者说我压根没想过这事。与华桃姐接触的江政忠溯都是百分百纯正的江政忠溯,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知道真心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华桃英桂勉强笑着。
“如果我要回去,我最放不下的就是桃花姐你了。古罗将军对你思恋如初,埃斯瓦尔还有你的归宿在。所以……”
江政忠溯犹豫不决,道不出简单的一句话。
沉默了一阵,华桃英桂把艾斯按着脸颊边:“我说过的,我会跟你一起回……回去。”
江政忠溯松了一下:“好,那我会准备好行程。”
这段深情的自白,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在听。大伙也为这对没有血缘的母子能踏上一条归途,轻轻地举杯祝贺。十二分不乐意的华桃落仪,此时也被华桃展空死死地按着。两人旁边的上官婉霞擦着嘴,没有说更多的话。
——T11.4
在众人祝贺的时候,一重天的秘密基地也实时直播着。没有腿的利巴一步步下楼梯,按着楼梯的暗格打开了秘密基地的秘密通道,来到了基地里最秘密的房间。
小主,
黑发的女人翘着腿就坐,望着墙上的直播隐隐作笑。
利巴敲着铁脑袋:“他们大团圆了,你这次也玩得开心了吧?”
女人没有回复。
“从头帮到你尾,也只有这种待遇……别那么薄情行不行啊?”利巴用没有的嘴巴叹气,“好歹曾经是一条船的同伴,给点面子也好啊。”
“我的同伴都死了,你只是个会说话的铁球。”
“或许吧,但铁球也不是莫的感情的,至少我这个铁球不是。”
沉默了一会,利巴继续说话缓解气氛。
“罢了。你这一辈子只看得见那一个人,其他人宛如杂草。在你从前的眼里,我就是个莫得感情的铁球,现在也没有差别。”
女人没有回答,这更加伤到利巴的铁心脏。
利巴顿了一会:“江政忠溯,你这么关注他的原因,我即使没有脑子也能猜得出来。但是你要知道,江政忠溯不是你梦里的人。我接触过他好些时日,深深地感觉到这一点。你越是把江政忠溯和他重合,这种突兀感越是明显,你越是会受伤。”
“我受伤与否,与你无关。”
利巴的内核传来异动:“对,以前是,现在也是。一切都是渡边千木的一片痴情,继承他记忆的我只是顺势而流。他人若是无情,自己再怎么痴情都是无关人物。生前我说不出这话,但现在的我能说出来。伊卡洛斯,你也和我一样,只是一片痴情的无关人物而已。”
黑发的女人捏紧拳头,术式零点几秒完成释放。灯光闪烁明灭,秘密房间的设备腐朽损坏。好在利巴自带着护盾,没有半点伤痕。
利巴有点气愤了:“别这样折腾我的东西。这里不以灵气为能源,物理修复要很长时间的!”
女人没有理会利巴,转身离开了秘密房间。
利巴用力地敲着铁脑袋:“渡边千木你为什么这么犯贱,喜欢上了这种女人了?”
举杯喝果汁的男孩,扒着饭的白犬,他们周边围着男男女女载歌载舞。利巴望着墙上闪烁显示的情景缓缓轻笑。
“你们开心就好。”
——T11.18
长壶岛四重天,当术者发表的术式到达一定水平,便能在此处的学术会厅公开展示。
展示过程录制成像,会半永久储存在术式数据库里,其身影记录将与长壶岛共存。对于追求学术留名的术者而言,这是极高的荣耀。
第一次在学术会厅发表的人,会同时间获得术师资格,由在场的九大家家主颁发纪念品——象征长壶岛术师的金牌项链。
虽然说术师认证的要求降低了不少,创新还是困难的事情。平均下来,通过审核的每三个月有三到四个。总不能一个个开学术会,九大家也没有闲到只为一个人颁奖而浪费半天的时间,所以学术会规定凑够三人以上时才会开一轮。
决战之后两个星期,学术会凑满了三个人即将开启。受到邀请的江政忠溯和其师伊格贞蓝一起上到了四重天。
“我说伊格老师,你能不能振作一点?”
穿着正经衣服,把短发修剪整齐的江政忠溯如是说。
两个星期过去,伊格贞蓝依旧郁郁寡欢。
“输光了家产,能振作就有鬼了。”伊格贞蓝像怨妇一样斜视着自己的学生,“你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赢?为什么!”
一个老师能为钱怨到这种份上,也是世间罕见。江政忠溯习惯了伊格贞蓝的性格,没感到意外。
“我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告诉你的。”江政忠溯轻叹,“伊格老师,我的旧术式和新导具都大卖,现在银行账户里最不缺的就是钱。老师输钱嘛,我可以补偿一点点。”
说到这里,伊格贞蓝拂动手袖恢复日常的老师风范。
“你现在有多少钱来着?”
“先老实告诉我,老师你到底输了多少钱。”
伊格贞蓝是个聪明人:“200枚金币。”
“呵呵,你框我啊?有200枚金币你还用去赌?老实说吧,要是再骗我,我一分钱也不会给。”
伊格贞蓝皱着眉:“100枚金币。”
“你还真的不死心啊……最后一次机会。”
“那50枚总行了吧?师生一场,连50枚金币都不值吗!”
江政忠溯笑着:“老师,我听珊多利欧说了,你只是赌了23枚金币。要我给你50枚,不就赚翻了吗?”
“去你的,你知道还问个球啊。”
“这招是学华桃前家主的,能试试你的人品去到哪里。结果,你还真没有底线可言。”
说着江政忠溯无奈地摇头。
“别说着这些没用的。老实说吧,你到底有多少钱?”
江政忠溯翘起双手:“欠华桃家的600枚金币还没还,现在账户里只有132枚金币多几个银币。”
伊格贞蓝噗通一下跪下:“大师兄,你不会让老师挨饿的,对吧?”
江政忠溯拉着脸皮,对带这个不要脸的老师出席学术会感到非常不安。
——T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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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会厅是位于数据库旁边的大小圆顶建筑,半月型的观众席能装下好几千人。边上的小圆舞台挂着能放大投影的水晶,只要人站在上面,场下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说实话,这设计完全是多余的,到场的人不足500人。三重天的激战好看,围观的人自然多。但学术会又长又闷,长壶岛根本没那么多闲人来看。何况术士无法单独上四重天,需要术师的带领。术师数量本来就不算多,观看的人更少了。
看的人少,不影响要上场的人心情紧张。
江政忠溯是第二个上场。现实版的江政忠是辩论赛的达人,这种场面司空见惯,没有多紧张。直到他看到着前面演讲的人晕倒过去。
江政忠溯认真看了看,没有术式作用,就是单纯受不住压力晕倒的。
“真的假的……”
“没办法,第一次上场是正常的。”回应江政忠溯,是最后上场的奥尼蒂斯,“毕竟这录像拍下来会被永远保存,在场上的一举一动都会永世长存。想着绝对不能让后世万千看到自己的丑态,我也有点紧张。”
被这么一说,江政忠溯也紧张了。
“江政忠溯阁下肯定不会有问题。走吧,到阁下了。”
按着扑通扑通的心脏,江政忠溯走向舞台,僵硬地解说完自己研发的导弹型晶囊。这是他有史以来最紧张的一次演说。
之后上场的是奥尼蒂斯,说是“我也有点紧张”,江政忠溯应该没看到他紧张在哪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像在说戏,把自己的“激化”术式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毫无疑问,三个人之中最出色的就是奥尼蒂斯。
“学霸说的‘挂了’不能信。”
江政忠溯自言自语。
三人发表都结束,除去晕倒的人,江政忠溯和奥尼蒂斯站在舞台中央等候九大家派人上来。陈仙云按着打瞌睡的嘴,拿着金牌项链走上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