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将至,你百里家不站队,凭什么就可以安享荣华富贵?”
“百里家誓死效忠的是官家,是陛下。”
百里奚淬牙,快把唾沫星子喷出来了。
“先帝在时,你们也是这么说的吧?”桑晚冷笑,“今上听得还少?”
一席话将百里奚堵得哑口无言。
舅舅的确还是舅舅,可前舅舅没了,他们立刻对现舅舅表忠心,这忠心还有几分真?
“我若是他,一条见谁都摇尾巴的狗,还不如打死了,换一条只忠心自己的狗。”
百里奚气地冒烟:“嘴抹砒霜还是挂刀了?你想扎死我直说。”
“我这么说,是让你认清现实。你和萧琪一样,都是他们的磨刀石。先动你们,再动端王府、永宁公府。郑谨之如今自身难保。日后还有何人能护你们?”
桑晚顿了顿,沉声道:“只有我……和我哥,南安王府。”
南安王府不涉党争不握实权不占封地,老王爷还是死在巡盐的路上,王妃死状凄惨,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儿孙的护身符。这江山只要是萧氏的,无论是谁登基,都没有理由对南安王府动手。
萧玑敢开口让她去保护昀王,桑晚心底就探明白了这点。
“你想让我站郑云岚?”
百里奚口中晦涩,心里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涌了上来,醋意滔天:
“你就那么确定文若能赢?少主如何坐稳江山,有几个人会支持他?你在痴人说梦。我不能因为个人私情置百里家上万口人的性命不顾。”
“你不需要站队。”桑晚摇头,“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若有一天到了生死关头,我要你把郑谨之交给我。我以性命发誓,无论明堂上坐着的是谁,我都给百里家一份延续百年富贵的投名状。”
“等等,你认为文若会输?”百里奚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支持他。”
桑晚不置可否,她有自己的考量。
“江山轮到谁坐,是他们的事。我哥说的得对,这天下要的是明君,这山河日月昭昭,自会选出它们要的君王。
萧熠也好、萧琰也罢,哪怕是今上,他们既要这个位置,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又与我何干?
我要的是郑谨之的命。”
桑晚紧抿着唇,眸光如常:“如何?”
“我是疯了,才会信你的醉话。”
百里奚双手捏成了拳头置在双膝上,兀自喃喃了一句,抬眸哂笑:“他娘的,赌就赌!”
“桑晚,嫁给我吧。咱俩拴在一根绳上,不好吗?”
“滚蛋。”桑晚扶额:“我不做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