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帝薨逝,容义泽背了黑锅,被夺取了禁卫军都指挥使一职,由副指挥使庞宣顶了上去;而庞宣告老还乡,我才升任了都指挥使。他对付我,难道是想夺回禁卫军指挥权?”

容义泽在新帝登基后又接任了禁卫军兵马司指挥使一职,算平调,只是管理的区域有所不同。

“听我哥说,因为雎鸠宫着火一事,容义泽的禁卫军兵马司指挥使一职也被削了,如今闲赋在家,未得圣上启用。容家目前全线后退,定然是在等待一个翻身的时机。”

桑晚侧过脸,“你也不能大意。兴许他们拿你小试牛刀,试探百里家的立场。”

百里奚哼了哼,敛了敛眸,神色有些漠然:

“一朝天子一朝臣,对旁的人而言,兴许忙不迭要去表忠心。可对百里家而言,明堂上坐着的都是舅舅,我母亲照旧是大夏的长公主。”

桑晚笑了笑:“是你真心话?”

“……”百里奚没有吭声。

“你瞧。你同我哥一样,嘴上一套,实则心里都有一杆秤。”

百里奚想辩驳,但张了张口,又觉得无可辩驳。

舅舅的确都是舅舅,可舅舅杀了舅舅。

桑晚搓着手中的暖炉,凝视着炭盆迸裂的火星:“帮我想个法子,弄个人进去伺候昀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百里奚眉毛快冲到天上去了

:“他的命,今上势在必得。连郑云岚都护不住他,你有什么本事能护他?”

“我能不能是我的本事,你就说帮不帮?”桑晚没看他。

“祖宗。我喊你祖宗吧!”百里奚挠头:“你真是疯了!”

“子任,想不想同我赌一局?”

桑晚放下手中的暖手炉,这才侧身与他直视,一双眸子亮的像星辰,清澈、不掺杂质,却又像是蕴藏着无数的智慧和谋算。

百里奚霎时竟看不懂她了。

或者说,自己似乎从未看懂她。

他不明白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何时有的这双能直视人心的慧眼。

他有些心慌意乱:“赌什么?”

“赌百里家的下一个百年。”桑晚叹道,“看似乾坤已定,实则暗流涌动,你我心知肚明。

朝臣的服从和忠诚随时可以变成弑君的刀剑,毕竟今上就是踏着先帝的尸体上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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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旁人为何不行?

臣子对君主失去了敬畏,礼崩乐坏,如周丢了鼎,天下英雄尽可逐鹿,生了妄念的又何止一个?